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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忘在了脑后,直到离开也没有记起此事。

是以谢昭昭并不知情吕昭仪心中所想,只是看吕昭仪神情扭捏,眸中似有泪光,便约莫猜出她此刻很是煎熬。

恰好谢昭昭要问的事情不便让旁人知晓,她顿足后向赵瞿施了一礼:“陛下,儿臣有要事相议,还请吕昭仪回避。”

赵瞿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黑眸冷淡地乜了她一眼:“有什么事便直接说,你看不见朕正在与吕昭仪用膳?”

他自是看出了谢昭昭在替吕昭仪寻借口离开,她越是如此,他越不让她如意。

谢昭昭看向食案上已经凉透了的午膳,忍不住沉默了一瞬。

这顿中午饭他吃了半个多时辰了吧?

既然不喜欢吕昭仪,又何必非要将她摆在眼前时时刻刻看着,赵瞿到底是在折磨吕昭仪,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赵瞿冷声催促:“还不说?”

谢昭昭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瞿本就想杀了吕昭仪,她如今想问的事情又事关他的男性尊严和皇家颜面,若她真的开口问了,恐怕吕昭仪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了。

她迟疑了半晌,走到赵瞿面前跪了下去:“儿臣昨夜染了风寒,今日烧热不退,是以求见陛下,想请陛下召任太医进宫。”

这虽然是谢昭昭临时编出的借口,却是半个字都没掺假。

若不是刚刚煎了一副药喝下,又喝了些吕自安做的黄芪粥暖胃,她此时恐怕已经昏过去烧迷糊了。

话音落下,赵瞿朝她看了过来。

不似方才敷衍冷淡的扫视,他认认真真地看向她,视线直勾勾盯住她的脸。

印象中谢昭昭皮肤莹白透彻,如今面上却浮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晕,似是瓷上添了一笔浓郁的釉彩,秾丽灼人。

她的唇有些发干,底层泛着苍白,向来挺得很直的轻薄背部微微垮了下去,仿佛被骤雨打蔫的兰草。

赵瞿便说今日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昏沉烦躁,他还以为是头疾又犯了,却没想到是谢昭昭发

烧了。

他眉梢一压,抬手抵在了她额上。

手背冰冷的温度触碰到她眉心的刹那,谢昭昭浑身猛地一激灵。她下意识垂首,似是想避开他的手掌,但他掌背像是黏在了她额头上,跟着她的动作向下移动。

昨夜他中了助情香后哭着奔向她,当着吕昭仪的面抱紧了她便罢了,到底是事出有因,吕昭仪怕是吓得魂飞九天也并未注意到太多。

而此时此刻,吕昭仪还在身侧,赵瞿竟毫不避讳。

若他总是这般随心所欲,往后宫里还不知道要传出怎样变本加厉的谣言来。

谢昭昭有些无奈地喊了声:“陛下……”

她视线对上赵瞿的黑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有哀求。

赵瞿盯了她好一会,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淡淡道:“吕昭仪,你吃完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吕昭仪愣了愣,待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吃完了,臣妾先行告退。”

说罢,她对着赵瞿施了一礼,提裙匆匆离去,像是背后有虎狼在追似的,脚下步步生风。

吕昭仪一走,立政殿里原本紧绷的气氛顿时消散无踪。

谢昭昭往日都是夜里来立政殿,如今白日光天乍一来,倒还有些不习惯。

她松了松肩背,视线在殿内环绕了一圈,倏而停顿在墙壁上一幅突兀的挂画上。

那挂画很是眼熟,正是谢昭昭幼时所作,后来被谢父挂在堂屋里挂了许多年的那副山水图。

谢昭昭迟疑道:“陛下……这山水图怎么在您寝殿里?”

赵瞿哼了声:“这天底下,朕想要什么还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