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随地放了,它会不会被人除害掉?
橘猫抖了两下耳朵,眯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手。
谢昭昭心下一软,没有犹豫太久,决定先带上这只猫回宫,等回去再做安排。
晌午时分,祭祖队伍回城。
谢昭昭上马车前,远远看到赵瞿倚在华盖金辂车上,一手支着脸侧,眼睛微微阖着,似乎是在补觉。
也的确是该补觉,毕竟昨天晚上不睡觉敲了半宿的木鱼。
赵瞿打瞌睡的样子跟那只橘猫很像。
懒洋洋的,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着身体摊在椅上。
他今日没有好好束发,乌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被山麓下的野风吹得轻轻摇曳,时而缠住指节,时而扰过耳畔。
晌午的日光洒在发丝间,像是镀了层朦胧的薄金。
若细细地看,赵瞿食指指背上蜿蜒着一条细长的红痕。
大抵是昨日他在祖祠中磕碎瓷杯时不慎伤到了手,事后只是擦净了血迹,却并未上药。
谢昭昭不是个矫情的人,她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懒得上药,更不要提他手上这一点伤口了。
可她忍不住想起昨夜他一寸一寸给她涂药的样子。
神色专注,仿佛天真无害,便如同那只任她揉搓的橘猫。
赵晛见她迟迟不动,掀开车帘:“阿昭,你在看什么?”
谢昭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什么,心头
一跳,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回去。
不管像不像,赵瞿可不是那只橘猫。
橘猫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左右,而赵瞿掌天下人的生杀夺予。
他想杀了谁,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面对赵瞿,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没什么。”
谢昭昭弯腰进了马车,赵晛却狐疑地朝着她方才看去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只看见了前进的仪仗队。
回程的路上,赵晛和谢昭昭同乘一辆马车。
他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螺钿珐琅匣子,推到她面前,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蹲在她膝头的橘猫,神色不由一顿。
“阿昭,这狸奴哪里来的?”
赵晛往后收了收身体,似是有些嫌弃:“快将它丢出去,父皇见不得此物。”
谢昭昭解释道:“我在别苑里捡来的,等回去后我便托人送出宫去,拿回我母家养,不会叫陛下见到。”
赵晛抿紧了唇,还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她近日所受的委屈,心下一软,这才勉勉强强地颔首同意。
他指尖放在珐琅匣子上叩了叩:“阿昭,你打开看看。”
谢昭昭随手抽开匣子,匣内华美丝绢内竖着一支凤衔珠牡丹步摇,凤首昂扬,尾羽舒展,口衔的明珠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知道是不俗之物。
凤是皇后专属的纹样,因她如今还是太子妃,赵晛特意避了嫌,选了支三尾侧凤的步摇,既不会落人口实,又表明了自己对她的心意。
他似乎有些忐忑,双眸紧紧盯着她。
谢昭昭察觉到他的目光,将那支步摇取出,指尖细细摩挲一番,弯起眉眼:“殿下,这是送给我的吗?”
“傻阿昭,你怕是忘记了,再过半个月便是你的生辰了。”赵晛见她欢喜,心中也跟着漾起淡淡的暖意,“还记得去年踏春宴上,你为了跟人争一支步摇的彩头,打马球时险些坠下马。”
他嗓声温柔:“这是夜郎国进贡来的珍品,世上仅此一支,我想你或许喜欢,特意留给了你。”
听赵晛提起此事,谢昭昭后知后觉想起了去年的踏春宴。
他恐怕误会了,她争那支步摇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