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去。
阆京各家大族向来都面和心不和,没想到了这要命的关头,倒都想到一起去了。单锦以为自己收拾的够早,却不想行至城北街巷时,各家马车早就将路堵了个严实。
“怎么回事!”单家大公子撩了车帘,正要破口大骂,却忽听铁蹄奔来,随着刀剑出鞘的摩擦,当即堵了他们这些人的前后路。
车帘摇晃,单锦握着帷帐的指节泛白。
“诸位先别急着走嘛,我从一位贵人手里得了好东西,”丛伏笑着,从脚边木箱捞了什么东西看,慢慢道:“先把这些年的账算算清楚喽。”
见南府堵了后路,城门一时半会又出不去,有人怒极骂道:“滚开!你凭何——”
话音未落,蝉光一闪,鱼肠暗骑收刀的片刻,那人的脑袋便已咕噜噜掉在了地上,嘴还大张着,未尽之言却再不能说出口。
“啧啧,”峡风可惜地看了一眼那人,“方才都说了,别着急嘛。”
有了这一下马威,大族奔逃之人再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南府做事一向都是有凭有据的啊,从来不会错杀无辜,”丛伏扫一眼那卷轴,抬眼问:“曹氏,曹氏在哪呢,举个手?”
那被点到姓的氏族当即慌了
神,他们瞧见鱼肠暗骑抽了长刀,各个都六神无主,定在了原地。
“我瞧瞧,助御史台作伪帖,受纳贿赂……”
随着丛伏每念出一道罪名,那曹氏族人的面上就惨白一分。
“咦?”单家大公子本焦心地听着,忽地瞥见道人影,互道:“父,父亲,你瞧……你快瞧!那是不是,是不是……”
“哎呦!二公子!”管家一拍手,“还真是二公子!”
单锦手边一抖,低声喃喃:“他怎么混在南府里头?”
“管他为何,快去叫他给咱们偷偷开侧门!”单家大公子喜道:“真真是老天保佑,咱们有活路啊!”
“你在这坐好,我去瞧瞧。”单锦也是心头一喜,当即带着人下了马车,朝着单孟的位置走了过去。
“喔。”丛伏瞧那卷轴太长,正烦着念,忽地抬眼见有人走近,便停了口,笑着问:“老爷子,你是曹氏族人啊?”
管家闻言正要摇头否认,却瞧单孟从鱼肠暗骑里先行走了出来,低低唤了一声,“父亲。”
单锦听他这一声很是受用,当即端起架子来,淡淡地点了个头。
丛伏目光在他二人中间转了一圈,将卷轴丢给旁人去念,朝着单孟道:“看来单二公子先前与南府讲的条件,是要保族人?”
闻言,单锦大概将眼下这事猜出了个始末,看来单孟是打算用着一箱子“罪证”,来保取自家氏族平安。
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暗想:“平日里总一副将眼睛放头顶的模样,今日还不是得乖乖为家族做事。”
想到此,单锦捻着胡须笑了一声,叹道:“这孩子……哎,犬子真是承蒙女将军照顾,他行事向来莽撞,可没冲撞到将军吧?”
丛伏瞧这单锦一副眯眼衰相,还没张嘴,忽听单孟出声道:“不是。”
闻此,众人皆是一怔。
单孟平静地开口,“我先前与叶大人诺下的条件,并非是族人。”
“你说什么?!”单锦不可置信道:“你……”
“单氏强占良田,坐犯赃计钱四千三百贯。”单孟神色不变,好像是在讲旁人的事,“将军按律行法便可。”
“哦?”丛伏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单孟躬了身子,俯身道:“臣在行完叶大人诺定之事后,自来领罚。”
“你!”单锦眸前隐隐发黑,“你这,你这不孝子!我真是造了三辈子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