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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也撑不了。”丛伏笑着将铁盔往头上一罩,随即翻身上马,笑道:“鱼肠出马,这就把那些铁坨子揍烂,让叶大人瞧瞧。”

“成!”鱼肠暗骑们纷纷笑着附和上马,手中长刀架在身侧。刀柄够长,挥起来却不吃力,反而轻巧,刀刃细薄,那是南府提早替他们改制的新刀,丛伏叫它“蝉光”。

蝉翼薄透,刀光倒似蝉鸣倏忽。

阆京兴安门前的战车震得地雪跳动,蒋再杞踏在最前,看着远处稀稀拉拉的黑色队伍,冷哼一声,高声下令道:“撞过去!”

语罢,马鞭狠狠抽下,战马嘶鸣,百架战车并驾齐驱,整座敕落野好像都在颤动。

“给我轧——”

蒋再杞的号令还未尽,暴雪中的鱼肠却已经动了。

南沙的矮脚马从前就在如今沙漠里跑,如今陷入雪地仍游刃有余。此刻黑色的铁甲分散开来,飞快地奔赴在雪地里,他们不靠命令行动,互相间用短促的号子来传递信息,行动起来要比他们笨重的战车迅速得多!

不等战车反应,那鱼肠就已从外端使弓。

鱼肠暗骑里大都是土匪流民出身,经丛伏一个月来的训练,那一手弓却还是用得乱七八糟,不过他们好就好在胆子大,眼瞅着那气势汹汹的战车也不怕,满了弓就往出射,准头瞧也不瞧,就那么囫囵甩了。

眼瞅着那箭雨来势汹汹,蒋再杞攥紧了缰绳,不敢再号兵猛冲,不过在一阵劈里啪啦的金石声后,他很快就发现——这帮子反贼毫无技巧,那射出的箭矢运气好些的能扎马刺人,但大多数还是“镪”一声打在了战车上。

简言之,就是只能用作威慑,实际伤害却没看上去那样大。

蒋再杞反应过来后冷笑一声,他从前在阆京接的就是张氏留下的烂班子,应付这种毫无规矩的流氓货色最有心得。

“我看谁敢退!”蒋再杞举盾挡着那摇摇欲坠的箭雨,另一手则扬了铁矛,吼道:“羽林哪里怕这毛毛雨!前冲!给我碾死他们——!”

刹那间,阆京的战马不再缓步,重型战车列如铁墙,四匹战马齐驱,携着那重型战车狠狠撞向单薄的鱼肠暗骑。

其间挟带风雷之势,车阵未到,扬起的碎雪就已遮天蔽日。

照着南府先前的排兵布阵,鱼肠就是这“渔网”作用,得先将猎物网住,南府军才能出手收割。

此刻眼瞧着这些“大鱼”要破网而出,丛伏回身时被这飞雪呛了好些口,却已顾不上调整,细着嗓子就朝南边疾呼:“石头你看好!别叫他给咱撞漏了!”

那被叫做石头的,是列于队末块头壮实的青年,闻着这声时已来不及回答,只迅速驾马让开战车冲撞来的正面,在飞驰间,瞥着那战车即将撞入队末时猛地高喊:“起!”

说时迟那时快,前奔的战马前蹄才落地,就瞧眼前的雪地猛地晃动起来,蒋再杞正觉着眼花,谁知细雪簌簌落尽后,那腾起的竟是一长根绊马索!

那索粗如儿臂,像是雪野中猛窜出的一条蟒。

若是真蟒,铁蹄自然是不怕,尽管踩碎了便是,可它偏偏裹着铁刺。蒋再杞想勒马时却已来不及,耳畔只听首马蹶蹄惊嘶,他身下一颠,心里头便明白。

完了。

战车车轮绞上绳索,战马前跌,木质车轴断裂,轮辐崩散。金铁交鸣,暴雪纷扬,蒋再杞只觉得天地颠倒,车身倾翻重重侧滑出去,堵住了后头前进的路。

后方马匹收蹄不及,猛烈震荡中,辕衡碎而木屑纷飞。反应稍快的羽林卫死拽缰绳想要退开,奈何身边人流涌动,根本侧不开身,只得眼睁睁瞧着周遭兄弟坠马。

金甲卡入碎雪,侧翻时涌起阵阵尘泥。战车撞上战车,连结着马匹的缰绳登即也紧绷如弓。麻纤维寸寸崩裂,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