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角。
“字迹能仿,可私盖皇室印玺是大罪。”邹允平静道:“既然此事并非他所为,那便是这印玺被人偷用了?哎,这可是大罪啊,不知那未曾落网的贼人,就连当今圣上也要落下个罪名呢。”
“陛下是至善之人。”周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就算有此事,也都乃张氏所逼。”
“嗯,张氏……”周言点了点头,继续道:“既如此,那么大人所效忠的那位陛下,似乎靠不住?”
“陛下那年尚幼,”周言喉间滚动,“被外戚所欺。”
年幼?
周言险些要笑出声,毕竟三年前李意骏已经开了府,而叶
帘堂还要比他小上几岁。但他并不打算在这一点上与周言纠缠,便挑眉勉强听了这个“年幼”。
周言显然也想到这点,硬着头皮接下了邹允的眼神。
“至于在下要与大人算得第二点,便是永淳这三年了。”邹允给自己倒了新茶,抬手时见周言手边那杯动也没动,已经凉了。他没有说什么,只将砂壶搁了下来,问:“永淳这三年,大周到底是在走上坡路呢,还是加散乱了?”
周言将手移开桌角,转而握住自己的衣袖,道:“在下方才便说过了,张氏欺陛下年幼。各州政事陛下插不上手。”
“原来如此。”邹允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那人这三年未曾勤理政务。”
周言到底年轻些,气也盛,前几此交锋被邹允三言两语打乱了节奏,如今心神有些不稳,回过神来时已经一脚踩进了邹允给他挖出的坑里。
“陛下参与论政。”周言的话语已经开始跟着邹允跑了,“从未落下政务。”
“可这三年已经足够看清他能力如何了。”邹允盯着周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此人性子温吞,难当大任。”
“放肆!”周言拍案而起,“你出言犯上!这是死罪!”
“周大人,冷静些。”邹允却不慌不忙地吹了口茶,道:“叶大人在谷东的义举在下永世难忘,可永淳帝只因着软弱便害惨了忠良,谁想他今后会不会再害了天下人?”
周言胸口几经起伏,最终还是慢慢平息下来,舒出一口气道:“叶氏对三境的义举在下都看在眼里,既这般,如若邹先生肯劝降,那在下愿以项上人头作保,不会再使叶氏入险地。”
“周大人,您同我讲这些做什么?实话说,你的人头,你的命,于南府而言微不足道。”邹允摇了摇头,继续说:“你的话我不信,而京中那个皇帝,我同样不认。”
“是呀,我们叶大人给了永淳帝三年,大周却还是这个破烂样子,而叶大人只消一年就能将三境收拾得好。”邹宇身边的男子忽然开口,这人一副急健身材,总是将笑未笑,这时插嘴道:“眼下你要我们把命交出去,凭什么?”
他这边语毕,一旁地邹允这才慢悠悠叱责道:“静思,住嘴。”
说罢,周言拱了拱手,道:“周大人,这孩子年纪小,口无遮拦的,您可千万别放到心里去。”
他话是这样说,可语气里却没半点歉意,反倒还扬了嘴角,用“年纪小”这三个字将周言先前所言的“陛下尚幼”堵了回去。
既然你要以年纪小不懂事来填永淳帝从前的行径,那南府就也用此来戳破那些不该放在台面上讨论,却又不得不说的话语。
周言深深看了他二人一眼,明白今时是阆京求和,便尽力忍下怒气,耐心道:“在下知晓,在下这颗人头没人稀得,可叶氏叛乱,如今祸事席卷阆京,在下为大周身死而无悔。当今圣上或许不比叶氏聪慧,可他到底姓‘李’,坐这天下坐得名正言顺,可叶氏呢?如今两军僵持只会两败俱伤,何不化干戈为玉帛,让这天下共同好起来才是啊。”
他将“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