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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自己的野心,呼出一口气,重复道:“你简直疯了。”

“张氏在三年前毁掉了我。”叶帘堂暗自握紧扭曲的右手,“是他们让我日日夜夜都在苦痛中度过,我总得还回去。”

“可不止这一种方法!”樊英低喝,“世间那么多条路,你却非要走最险的一条!”

叶帘堂毫不松口,“我会谨慎。”

“谨慎?”樊英摇着头,“此举若是能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不能,你有想过后果?”

“是。”叶帘堂说:“南沙将会遭受阆京与岭原两路重兵的联手猛攻之中,就算镇南军再训练有素,也终究不能敌过两路人马。”

“兵败便成了必然。”樊英叹一口气,道:“这其中利弊你分明都明白,可……”

“不,阿娘。兵败并不是必然。”叶帘堂眸色沉静,开口道:“镇南军无法抵挡两路兵马,除非南沙也同时拥有另一路军队。”

樊英蹙眉,“你是说?”

“我们已经找准自身要害,如今能做的,就是包裹它,填补它,直到它坚如磐石,刀枪不入。”叶帘堂捏着手中的竹扇,说:“南沙缺兵马,而岭原正因着战乱,流落出许多难民。”

叶宏适时插嘴道:“所以,堂儿你今日支棚施粥,为的就是收服难民,从而在南沙建立起另一支能够为你所用的兵马。”

“收服难民只是其一。”叶帘堂笑道:“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好名声,而一个能在民间迅速传开的善举正是我所缺少的。”

如今大周朝廷不顾民生,而叶帘堂的所作所为则必须同他们正相反这才能更好地驱动民心,叫他们不得不站在她这边。与此同时,承平道英雄帖的出示,更是往这件事上多添一把火,让民间更多遭受不公对待的寒门学士尽数投奔于叶氏。

“张氏操控权势,无论前朝后宫都有他们的身影在,皇帝被架在正中,而世家四散,大周颓势已经显露。”烛火摇晃,叶帘堂盯着那投落在地的影子,慢慢道:“阆京失鹿,天下共逐。大周的矛盾越发深刻,这并非委曲求全就能消解的。”

“可天下那么多人。”樊英心中愈发不妙,“为什么非得是你铤而走险?”

“因为我不想再将性命与家人交到别人手里,受他人掌控了。”叶帘堂起身,俯下身去,“这就是我想走的路。”

樊英不忍,叶帘堂在三年前就已吃到其中的亏,她不想要女儿再赔三年进去。

那样太苦了。

她抬起眼,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女儿身影时哑了声。

烛火摇动,膝浇铸于地,她仰起头,眸被烛火映亮,身姿如一把新从炉里捧出来的铁剑,直白夺目,灼热到弑人。

樊英骤然看清她的决心,于是想要拉住她的手握紧又松开,“我明白了。”她从鼻腔呼出一口潮气,目光落在女儿的眸里,久久不能移开,她不忍,却还是轻声说:“我和你父亲,我们永远是你的磐石援,永固不摇。”

第143章 天言“道不相同,此后便不必再见了。……

瞎神仙的腿伤要比预想的严重许多,自然,与伤口相伴而来的疼痛也在日益寒冷的天数里越发凶猛。

他不愿见人,成日就靠在榻边的小窗向外看。

木窗似乎成了他与现世的唯一接口。大夫开出的汤药他不愿喝,每次都趁着下人不注意时喂给了窗下庭院里的松树。他就睡在这扇窗下,于疼痛难眠的夜里听过许多场雨,记起许多人。

沉默,绝食,竟是一心求死了。

瞎神仙不愿让旁人碰,身子却愈发虚弱。没有法子,大夫只能趁他浅眠时掀看他残伤的腿。

卯时二刻,挎着药箱的大夫抹掉额角的汗,从里间退出来,向着李意卿拱手拘礼,叹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