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
“你若是想要新的,照着找便是。”贾延哼笑一声,便不再言语,回身时几乎是被人拽进了酒楼-
酒楼内,侍从正收拾着方才被贾延弄得一团糟的雅间,此时听着玉器叮叮当当作响,叶帘堂才勉强找回一些思绪。
“今日帘姑娘怎的这般热情呀?”贾延俯下身笑,“你遇见谁了?”
叶帘堂没有回答,只抬眼问:“方才,你怎么不抓他?”
“嗯?抓谁?”贾延疑惑。
“问扇子那人。”叶帘堂说:“你不认得他?”
“唔……生得这般漂亮,有些印象。”贾延揉了揉脑袋,“从前见过?”
还不是从前,就是一个时辰前。
“你午时进雅间捆人时这人就在其中,你记不记得?”叶帘堂问。
“啊!是了!”贾延冲着她笑,“我记起来了。”
语罢,他拢了拢乌发,说:“可那人不是帘姑娘要救的好友么,我将绑架他的红色长袍都捉了,他不就获救了么?”他笑眯眯凑上前来,“再说了,那人生得比我都漂亮,我才不愿意他总在帘姑娘眼前晃呢。”
叶帘堂这下听明白了,这二公子分明是在装失忆,故意逗她玩。于是她叹息一声,回身想走。
“哎,去哪?”贾延拽住她,“不是说陪我玩么?”
“我,”叶帘堂总觉得哪里堵了口气,怎么都不舒服,“我没心思,玩不好牌。”
“那,帘姑娘不如同我讲讲故事?”贾延笑着趴在案前,慢慢说:“那人是谁,姑娘的……旧人?”
叶帘堂皱了眉。
“不然姑娘躲什么。”贾延从桌下捞了一坛酒来,将声音拖得长,“同我讲讲嘛……”他笑着,将鼻子靠近那酒坛,嗅着里头令人沉醉的香气,“‘若溪水,酿酒甚浓,俗称若下酒’。【1】”
瞧着叶帘堂面色不大好,他便牵了她的手,移至酒坛旁,轻声说:“帘姑娘,许多事情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是会生病的。”
第102章 烟雨世
间之事往往事与愿违。
贾延说得不错,可还没等到叶帘堂醉气上涌回忆往昔的时候,这位二公子便先一步醉倒在了桌案上,不省人事。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叶帘堂叹息一声,起身走出时将雅间的门小声合上,倚在回廊的栏杆上吹风。
从前她听说溟西四季如春,终年日光普照,就像溺在春水里。可自叶帘堂到了溟西以来,这雨便下个没停,可知传言到底是传言。
灰色的天空乌云涌动,沉沉压下来,显得下方的街道都拥挤了许多。微风裹挟着水气自远方吹来,细雨不时敲在脸上,让她想起春闱那日。
那段时间是她穿来大周为数不多的好日子,醒时听曲做游戏,眠时醉卧酒香中,比谁都快活。她想起芙蓉酒肆,就会想起童姣,三年前发生的一切便会又浮现在她眼前。
不可避免的,她回忆起窗外的白雪,刺痛的右手,以及白束带坠地时清脆的响声。那时她对未来一无所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远离鲜血……可世间之事却往往事与愿违。
她抬眼,目所能及之处皆被笼在无边无际的雨雾之中,湖泊上下都驾着廊桥,远处的翠瓦与青山若隐若现,在雨中泛起润眼的天青色。
雨越下越大,不可避免地被风吹进眼睛里。叶帘堂支着下巴,看向酒楼下奔忙躲雨的行人。挂雨如帘,水珠淌过翠瓦,将长了青苔的石地染成深色,人们纷纷缩着身子,提袍赶路。
叶帘堂强迫自己弯起嘴角,张喆以为将她从崇楼上丢下去就会一了百了,但她既然没有遂他心意一般死去,就更不能自暴自弃,从而错过报仇的机会。
街道上人流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