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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几人便更加卖力地喧哗起来。

叶帘堂案上的纸笔被太子没收走了,此时只能百无聊赖地咬着桌上的红薯干,抬眼见帐前竹帘一挑,是方才替自己办事的裴庆回来了,便起身笑道:“几位大人在这儿论了半天了,难免口干舌燥,在下特意为几位备了热茶,大人们不妨坐下慢慢说。”

青官们哪里肯听话,他们要的就是让太子这行人心烦,不得不挨个问。只要这些青官一口咬定不是自己的错处,难不成还能都将他们押入大牢里?

北方战乱,此刻最忌人心惶惶。青官们料定太子此时不敢拿他们怎样,于是愈发地有恃无恐起来。

叶帘堂面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只是走近了再道一句,“各位大人不如坐下慢慢谈。”

仍是无动于衷。

见状,叶帘堂反手抽出身后兵卒腰间悬挂的横刀来。

只见刃光一闪而过,“啪”地一声被她拍进人群之中。青官们骇了一跳,当即都住了嘴,悚然地望向几步外那位总是笑眯眯的侍读。

叶帘堂将横刀从他们身前收回,面上仍是一团和气地问:“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几个青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鸡似的挤在一处,点了点头。

叶帘堂用目光示意他们身后的木椅,侧身吩咐道:“快给几位大人上茶。”语罢,又将那柄横刀一掌拍在他们面前的桌上。

几人皆是一抖。

侍从奉上杯盏,碧汤悠悠展,色泽清如琼。见他们都听了话,叶帘堂这才自他们身前落了座。

变州来的青官觑一眼那桌上的刀,咽了咽口水才开口,“叶大人,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叶帘堂只是笑,“在下愚钝,听诸位辩了半天,还是没明白到底在论什么。不知哪位大人能同我仔细说说?”

方才说话的青官见她仍是一副好模好样,胆子大了些,道:“叶大人有所不知,大雪落塌了通往北郊猎场那处的仓廪……您也知晓,猎场与我们变州相距甚远啊,要说事,那也是玄州的事情吧,与我们变州定然是关系不大的。”

“哎,真是没脸没皮,”另一边玄州青官忍无可忍,插嘴道:“谁不知道那批建造仓廪的料子是从你们变州运过去的?怎能因为猎场与你们离得远就洗脱罪责?说不准,还是你们变州送来的料子偷工减料了。”

语罢,变州刺史自然不乐意,“我们那批料子可是邹先生一批一批核对过的,你竟敢质疑我们先生?”

“这可说不准,谁不知你们变州吝啬……”那玄州青官讲完,似是不愿多说得罪了邹允,便话锋一转,瞟向另一侧坐着的人,道:“说不准啊,是颢州派去的工人不认真办事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颢州青官一拍桌子,气道:“你们摸着良心说话,这次我们颢州派去的工匠皆是家传其艺,若不竭诚做事,定遭天谴!”

“可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苍州青官哼笑一声,苍州历来富庶,提倡事在人为,最看不惯这些鬼神之说,“都是些莫须有的说法。”

“哎,我看啊,是你们苍州不好好办事吧?”颢州青官转过身,没好气道:“你们苍州个个都是大爷,仗着有钱便做最轻松的监工活儿,说不准那问题还真出在你们身上!谁知是不是你们那位韩家‘阿爷’又从这粮道上看出了什么油水,做出些顺手牵羊的事情来。”

“你怎么说话的?!”

见状,这伙人又要跳起脚来吵架。叶帘堂猛地一拍桌子,那横刀震得嗡嗡。她抬眼道:“茶水要凉了,诸位大人还是尝尝?”

几个青官的气焰这才小了些许,玄州青官率先将那茶水往喉里灌,谁知这茶水根本不热,反而冰的刺骨,当即让人打个哆嗦。

他下意识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