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9 / 25)

睛都要喷火了。”

叶帘堂挑了挑眉,问:“只他一个人在屋外吗?”

“唔,应该是。夜里黑,也看不太真切。”周言不知从哪又拿了一盘炒栗,搁在桌上“咔擦咔擦”地去壳。

“今日本是千子坡同殿下的第一次交锋,杜鹏全理应同王秦岳一起好好商议对策。若此时他真一个人待在外面,大概能说明他二人话没谈拢。”叶帘堂若有所思道:“要真是这样,那我们方才派出去送东西的队伍便是极为有用的……起码能勾起他的一丝疑心来。”

“不过咱们也只是送了些书过去。”周言嘴中咕咕哝哝,“杜鹏全要是同王秦岳当面对峙,几下就能说开了。”

“说开也无妨,咱们送书去也不是为着这个。”叶帘堂靠着木几,“但若是他们二人没有说开,那我们接下来就省事多了。”

“嗯。”周言点了点头,“今日王秦岳犹犹豫豫地不肯答应,心里头肯定还是记着杜鹏全对他的那点恩情。要是在这个关头杜鹏全主动撕破脸皮,那他们二人最后的那点情谊也就该无影无踪喽。”

“正是如此。”叶帘堂眯着眼笑,“咱们接下来,就是要将杜鹏全心里头那道口子越撕越大,逼得他他不得不对王秦岳刀刃相向。”

周言哼笑一声,摇了摇头,“你这招是真缺德。”

“说什么呢。”叶帘堂斜他一眼,慢慢道:“我这叫审时度势,揆情度理。”

周言笑着将一颗剥好的炒栗塞进嘴里,问:“对了,太子殿下呢,最近怎么都没见殿下的身影?”

“殿下跟着邹先生去测绘粮道图了。”叶帘堂说:“粮道不是几年前被洪水冲垮了吗,这些年都未曾修缮管理过,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通。”

周言停下手中动作,皱眉问:“若是……走不通呢?”

“那便只能借道了。”叶帘堂耸了耸肩。

“是借吗?”周言看着她,挑起一侧的嘴角笑道:“我瞧着不是,叶侍读,您此番大费周章地同王秦岳谈,是打定了主意想要从千子坡手里抢道儿吧?”

叶帘堂眨眼无辜道:“周大人,您也知道,千子坡无论是地还是道,都实在肥美。”她长叹一口气,“我也是替谷东馋得慌啊——”

*

翌日,用过午膳后,叶帘堂再次算了算粮道的开销,她盯着白纸上明晃晃地一串“0”后缀,登即有些头疼,这三百万预算竟然只能算是勉勉强强。

叶帘堂心中有些后悔,自觉将银子要得少了,她想起王秦岳那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千子坡定然是还能拿出更多的来。

她叹一口气,在心中宽慰自己道:“无事无事,若是日后能达成合作,千子坡便是个实打实的金主,到了那时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王秦岳那头还没有回信,叶帘堂手头空落,便想着去帮一帮太子那个小鬼。

她寻了一圈,最后在城墙上找到了李意卿。

“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叶帘堂登上城墙,俯身看着身下的景色,“我还以为你在院里午睡。”

“眯了一小会儿。”李意卿

笑笑,“脑袋乱得很,睡不踏实。”

叶帘堂知道太子为着粮道的事连轴转了好些天,不忍心在他难得的休憩时间再提起那件事,便转移了话题,深吸一口气道:“我这还是第一次上城墙呢,景色真好。”

眼下金风萧瑟,黄叶纷飞,日头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毒辣,比从前凉爽了不少。叶帘堂看着山峦起伏,层林尽染,广袤苍穹中有南雁飞过,将薄云翻出淡淡浪痕。

“我从未出过阆京,现下才发现,原来外头是这个样子。”李意卿平静开口,“外患激烈,谷东却仍旧是四分五裂的模样,豪强称霸,四州各自为政,状似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