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雷雨(3 / 3)

知盘算着什么。片刻后便走开,同刘臻去拜别其他的宾客了。

……

晚些起了风,雨也跟着急急落下来。

陈祭酒才喝了汤药躺下,却听外头喧哗不止,便问:“什么声音?”

仆人闻言出去察看了片刻,回来时却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不愿说话。

“到底什么事!”陈祭酒微微起身,语气严肃地问。

“外头,外头……”仆人抖着,道:“祭酒,外头都是国子监的学生,都是您的学生……”

陈祭酒心中腾顿时起一股不祥,作势要下床,“他们在做什么?”

“说是……”仆人话未说完,便听外头一声大呼:“太子侍读,德行有亏,涉朝党政争,有损太子之德育!望陛下明察,以正朝纲!”

陈祭酒怔愣间,外头又响起排山倒海般的高呼,“望陛下明察,以正朝纲!”

他胸口起伏,急忙将衾被掀开,强撑着要穿鞋。

仆人急忙上前参扶住他,道:“祭酒,您的身子不宜出门啊!”

“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祭酒甩开仆人的手,气道:“备车!快些备车!”

……

雨水飞溅,将学生们的冠发与衣袍都淋了个透彻。

“太子侍读,德行有亏,涉朝党政争,有损太子之德育——”为首那人依旧跪在皇城门前喊道:“望陛下明察,以正朝纲!”

那头雨幕间冲出一匹马车,雨水飞溅,车中人一双干枯苍白的手拉开帷幔,露出一张被病气侵蚀的脸来。

“混账东西!”陈祭酒颤颤巍巍下了车,骂声混在暴雨中,听不明晰,“是谁教你们,跪在皇城门口逼迫皇帝的!”

“先生!”为首那人高声回答:“那叶悬逸才德有亏,凭着太子殿下的举荐嚣张至极,德行有亏,我等不愿看陛下深受蒙蔽,特来求陛下罢了那厮的官职!”

“岂敢,岂敢!”陈祭酒摇着头,问:“谁起的头儿?”

“先生。”有人昂头回道:“从古至今,武死战,文死谏!如今那叶悬逸羽翼未丰,此刻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胡闹!”陈祭酒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都跟我回去!”

雷声轰鸣,暴雨如瀑,却无人愿意妥协。

“朝中事,岂是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们能左右的!”陈祭酒抖着手,一个一个指过他们,“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忽地,宫门打开,里头有人伞而来。

待看清了来人,陈祭酒暗道一声糟了。情急下,索性将眼睛一闭,直愣愣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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