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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很欣赏,按理说,敖丙会喜欢也很正常。

他不该计较这个。

哪吒失落,黑焰般张扬的长发悄然蔫了几分。

他不该在意的,对吧。

* * *

两人往返得很快,当他们把六个装满的药篓全部带回去时,姜子牙刚完成对所有村子的情报搜集。

性命垂危者共有三百余人,其余症状稍缓者数量加在一起已然过千。

尽管现在各村都很注意防范,努力将患者们隔离,但传染的情况仍未被彻底遏制。

情形严峻,已然惊动了掌管民政事物的司徒前来查看。

司徒对姜子牙此人颇有耳闻,听其汇报过妖毒之事,又见敖丙和哪吒带回来的寒星草品性不错,犹豫再三,准许他们先熬出一部分药来,给几名重症者试服。

兹事体大,马虎不得,唯有确认此药起效,才能广泛推使。

陈耕田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申请让家人当第一批试药者。

为确保药性,姜子牙拿起蒲扇亲自煎药,细心掌控火候。

待药煎得,众人眼看着陈耕田把那黑乎乎的苦汤给妻子和母亲灌下,心都被揪了起来。

原以为加入寒星草的药会立竿见影,谁知才灌半碗,陈母忽然面色痛苦,将腹中的药全都吐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即刻骚动起来,司徒脸色阴沉,屯守吴老二和村长更是发慌,唯独姜子牙岿然不动,低头检查陈母吐出的污物。

在黑色的药汤之中混合着不少明黄色的液体,稍稍靠近,还能嗅到腥臭的妖气。

陈耕田端着药碗,不知该如何是好。

“继续喂。”姜子牙沉稳示意。

“啊?都吐成这样了,明显是药不行,怎么还能接着灌?”

“耕田啊,你娘今年都多大岁数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啊!”

“别听这个江湖郎中的,让你娘缓缓吧!再吐两回,命都要没了!”

围观的村民们不忍再看,觉得这是在瞎胡闹。

但有司徒在此坐镇,又畏惧着哪咤和敖丙的神通,那些人也没敢上前阻拦,只是在屋外唉声叹气。

陈耕田被那些闲言碎语戳脊梁骨,急得浑身冒汗,一时不知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耕田啊,拿、拿药来。”陈母哑着嗓子,虚弱道,“我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两腿一蹬去找你爹……”

“你别说,刚才吐完,胃里好像舒服点了……”

“再试试……药死也比病死强!”

陈母的坚强也感染了旁边的儿媳妇,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处,都决定挺下去。

陈耕田双目发红,不再犹豫,咬着牙给母亲硬灌,姜子牙亦拿起药碗帮忙。

等两碗药下肚,屋内早就已经不成样子,连司徒都待不下去,被熏得站在外头。

哪吒和敖丙上过战场,习惯了各种刺鼻的气息,一直留在里面帮忙。

半炷香过后,陈家终于传出好消息。

原本生命垂危的婆媳二人脸上再度浮现出血色,体内的妖毒已被尽数拔除!

“好,好啊!”司徒长舒一口气,庆幸总算是保住了乌纱帽。

他允许姜子牙对病患私自用药可是担了风险的。

万一真出什么岔子,陈耕田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西伯侯姬昌向来注重民声,一旦闹将起来,他肯定要被上面追责。

幸好,事成了!

原本对姜子牙这个外乡人抱有偏见、质疑药性的村民们亲眼看见成效,态度立刻发生动摇。

除去些爱看热闹的混子之外,来这里眼巴巴蹲守结果的,家中几乎都有人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