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像梦一样,掌间柔软细腻的触感令他着迷。想要用力握一握,想要用力地拥她入怀里,可是不敢,生怕弄疼她。倏忽间气血奔涌,深重的渴求无处安放,他忽然起身坐到了她的贵妃榻上,离她近一点,仿佛可以抚平浑身难以言说的躁动。
然后就听她轻声说:“好啊,那就试一试。”
段郁愣了一下,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被狂喜冲昏了头脑。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他笑得不要钱一般,“王妃说什么?”偏过头去,耳朵凑近她的唇,“我没有听清,请王妃再说一遍吧。”
“没听清就算了,当我没有说过。”越棠笑着拂开他的脑袋,他很快抓住她另一只手,俯身贴近她。
他声音喑哑,“那怎么行,我听见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一张脸越靠越近,叫人心跳加速。越棠愈发觉得他不得了,年纪轻轻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多副面孔。平常飞扬洒脱是他,长辈面前温顺讨怪是他,偶尔扮可怜撒娇是他,而此时此刻,深沉认真得有些勾人的,还是他。
他目光眷恋,在她脸上流连,一寸寸移过去,似乎要将她深深刻在脑海里。越棠被他看得找不着北,小声抗议:“你别这样看我。”
“你好看。”他声音低沉,却理直气壮,“从前不敢看你,现在可以看个够。”
近在咫尺的眼神,无声地厮磨着,气氛暧昧得无以复加。越棠忽然扬起头,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趁他没反过来,用力把他推开了,“好啦,夜深了,你先走吧,改日再来。”
段郁怔怔碰了下嘴唇,低头看自己的手,又不可置信地看向越棠,霎时脸通红,“你亲我”
“亲了呀。”越棠坐起身,端端抱着双臂,仰着头笑,“不让亲吗?那你下次早说,反正今天是收不回来了。”也不等他反应,又冲他摆手,“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了。”
段郁被她亲得七荤八素,心说怎么会不让亲多想逗留,还有许多的心思悬而未决,可时辰确实不早了。
他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欣喜,今夜的际遇一忽尔跌入谷底,一忽尔冲上云霄,足够他回味到天明。他柔声说,“那王妃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听她答应,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听见他轻轻带上门,越棠牵起裙角,低头端详肿胀的足踝,不一会儿又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双成进来,便向她伸出手。
“快来扶我一把。”
然而没有人答应,正疑惑,伸出的手忽然被重重一扯,力气之大,生生将她从榻上拽了
起来。越棠一惊,张口就要喊,紧接着却跌进一个怀抱里,惊叫声撞在那胸膛上,戛然而止。
她骇然抬头,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乔装改扮的太子殿下现身于她的房中,就好像那个马奴从不曾离开过。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阴沉的目光笼罩着她,“别人可以在这里,孤为什么不可以。”
越棠从巨大的荒谬中缓过神,又气恼又想笑,“殿下这样的身份,居然会在外听人壁脚,像话吗?”边说边扭身,企图挣开他扣在她肩上的双臂,然而力气悬殊,只是徒劳。越棠不满地瞪他,“快放开我!”
太子似乎很不悦,薄薄的双唇紧抿成一线,眸色骤深,箍住她的腰一提拎,向前迈了步,顺势将她推回身后的贵妃榻上。
想起先前的话,他冷笑一声,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孤不像话?王妃都亲段郁了,究竟是谁不像话?”
越棠噎了下,没想到他真听见了,顿时耳根发烫。然而输人不输阵,她毫不示弱,“我亲段郁怎么了,他说心悦于我,愿意与我共度余生,我说那就试试。男女两相情愿,我亲就亲了,轮得到殿下说不像话吗。”
太子一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