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

“师父修什么道，我就修什么道。”池无言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叶凊筠盯一眼池无言手中的剑鞘，心中存疑，面上不显。

“拜我为师，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修的是忘情剑道，忘记这世间一切情感，从此心中眼中都只有剑。”

叶凊筠慢慢说出。

池无言心一滞，想起了林也说过的话。

‘剑生而为杀’

‘把自己当做一把剑，剑尖永远向前’

池无言闭眼深吸了口气，泥土的气息包围了他的脸。

“前辈，我想拜你为师。”

池无言的声音不大，足够让叶凊筠听清楚。

他语速不紧不慢，很平稳，让听的人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好！”

叶凊筠眼光温和看着他，“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叶凊筠唯一的亲传弟子，忘情剑道的第二十八代传人，凌华宗的第十三峰峰主。”

她现在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到了极限，等她死后，十三峰就会由她的徒弟接管。

叶凊筠这样说也没错。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池无言拜见师父。”

池无言站起，又对叶凊筠行了一个大礼

江卓还伸长脖子望着，她在心中嘀咕，这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一点动静都看不到。

这小子真是心眼太多，之前本来还有一两句声音，还能看见人影，但不知是他用了阵盘，还是下了禁制，那地方竟被一片白雾所遮挡。

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江卓重新坐回了地上，她倚靠在墙上，四肢软绵绵的，没什么劲。

灵力被封，现在她与凡人无异

叶凊筠取出自己的腰牌，又拿出一手掌大的盒子，将两样东西递给池无言。

“这腰牌你拿上去凌华宗，这盒子里放着的是剑骨，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吸收。”

池无言看着她，“师父，你呢？”

叶凊筠向他伸出手，“过来。”

池无言迟疑了下，握紧手中的匕首，走了过去。

“伸出手。”

池无言照做。

叶凊筠抓住他的手，一阵浩瀚的力量通过她的手全部传递给了池无言。

池无言瞳孔骤缩，猛仰起头，所有功法还有见解飞快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他身体控制不住轻轻颤抖。

叶凊筠松开手，“好了。”

池无言手垂下去，反应过来后迅速抓住牢房的柱子，大口大口喘着气，背后出了一身汗，似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我时间不多了，就用这样的方式，将我毕生所学传递给你。”

耳畔响起女子略带沙哑的声音，池无言抬起头，他鬓角布着细密的汗，唇色发白。

池无言原以为有诈，没想到这人是真的将毕生所学都传递给了他。

“师父”

池无言叫了一声，这一声真切了许多。

冷若冰霜的女子嘴角轻轻勾起。

“可惜，我不能亲自教导你，我和你有师徒缘，但这缘分还是太浅。”

话落，池无言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化成白色粉末逐渐消散在空中。

叶凊筠看着自己刚收的小弟子，说：“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

池无言碰键盘的手缓缓放下。

“你照顾好自己”

叶凊筠的身影完全消散。

啪嗒。

莲花灯掉在地上，光芒熄灭。

说实话，池无言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他和叶凊筠满打满算才只认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