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Junior year,maybe。”

“问到名字没有?”

“没有,人家只是高中生,而且住在洛杉矶。”

“So what?”

“她只是高中生,而且住在洛杉矶。”程致研又重复了一次。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吴世杰叫起来。

“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电话那边回答。

转眼两年过去了,程致研离开美国,去南美工作,而后又辗转去了欧洲。

吴世杰则从法学院毕业,进了曼哈顿一家律师事务所,作一枚小小的junior associate。

在律所的那段日子回忆起来宛如噩梦,一个Senior Associate带三个Junior,同时做三个完全不相关的案子,每天取证再开会讨论,再取证再开会讨论,从对手那里探了口风,再开会讨论。每次上庭之前,经常通宵准备,看资料看到有种眼珠子就要爆出来的感觉。早晨洗个淋浴,然后直接过堂,稍有差池就被劈头盖脸骂,憋屈到肝痛,压力大到走在路上都会产生幻觉。有一次做完一个案子,实在太累了,回到家连鞋都没脱就躺在沙发上睡了十六个小时。

一切似乎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未曾改变。

吴世杰在电话上问程致研:“为什么不回美国?”

“别忘了,我是被流放的。”他笑答,还是数年如一日的漂泊在外,在不同的地方,作者同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换个工作?”程致研也曾问过吴世杰。

“父母难为。”吴世杰这样回答,还是憋屈着,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案子。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吴世杰难得有空闲一个礼拜的假。程致研送了份礼物给他,用自己的员工折扣为他订了阿斯本的suite package,嘱咐他带上女朋友去轻松一下。

吴世杰真的去了,但没有带女朋友,只是一个人去了的。

阿斯本的W酒店位于白河国家公园内,就在阿斯本山脚下,建于十九世纪末,是当地有名的豪华酒店,离阿斯本山的滑雪场很近。

到那里的第二天,吴世杰独自上山滑雪,自知水平不够,但还是选了最难的雪道,头一次下去居然很顺利,让空所有思绪,像自杀一样往山下冲,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在山下等缆车的时候,有个亚洲面孔的女孩子就排在他后面,似乎着意看了他几次。他便也多看了她几眼,二十岁不到的样子,身上穿的玫红色冲锋衣,头上戴了顶着大绒球的粉色绒线帽,显得脸小小的,看起来很有趣。

见她也是一个人,吴世杰主动与她搭话,两个上了同一部缆车,聊几句便发现她也是从中国来的,在洛杉矶上大学。

“为什么一个人来?”吴世杰问她,滑雪虽然算不上是集体项目,但独自一个人跑这么远,爬上山再冲下去,也挺少见的。

她笑,顿了顿才说:“其实,我是来碰运气的。”

“怎么说?”他不懂她什么意思。

“两年前,我在这儿遇到过一个人,”她回答,“他教我怎么把自己绑在滑雪板上,保持平衡,然后和一帮五六岁的小孩子一起从缓坡上滑下去,慢慢找感觉。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再来一次,会不会有可能再遇到他一次。”

吴世杰静静听着,片刻之后问:“那个人也是华裔,二十出头。差不多我这么高,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女孩子笑起来。

“猜的,否则在山下你不会那样盯着我看,”他回答。

“谁盯着你看啦。”她喊冤,隐约有些失望。

两个同时静下来,吴世杰看了她一会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