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突然记起他在莫干山对她说过的话“你才是我的伤口”,而这又何尝不是她的伤口,见证着他们之间分离与重聚的一幕幕。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做手术了?”她这样问他。
“因为那天在米埔发生的事情,”他看着她,认真地回答,“我要保护你们,你,还有默默。”
“我不需要谁来保护。”她还是嘴硬。
“好吧,”他佯装认输,自嘲道,“那就算是照顾一下我的成就感,满足我的心理需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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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结婚,你也是定不下来的人,还有,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了,但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互相并不了解……”司南忍不住笑,知道自己只是在狡辩。
“司南。”他叫她的名字,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夜色渐浓,他们身后的房子里没有光线,只有庭院和游泳池里泛出一丁点柔和的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有多认真,心跳不受控制的快起来。
“来这里之前,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想,要对你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他继续说下去,声音沉静,“有人告诉我要买足够大的钻石,驾一艘铺满玫瑰的双桅帆船,但后来我想,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需要找到你,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足够了。”
“这么自信?”她反问。
“这不是自信,”他自嘲的笑了笑,回答,“只是等一个答案,就这么就简单。”
“是谁让你买大钻石,驾玫瑰花船?”她再次打叉。
“你喜欢吗?”他没直接回答。
“钻石?也许,玫瑰花船?好土。”她笑,继续追问,“是谁想出来的?”
“你猜?”
“吴妈?”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人。
他点头,笑,对她说:“看吧,你还说我们互相并不了解。”
她叹了口气,长久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已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望着彼此的眼睛了。慢慢的,她终于不笑了,靠近他,与他亲吻。起初还是轻浅的,短暂的一秒之后,就不再满足留于表面,似乎急切地想在他身上寻找些什么东西,类似回忆,又好像不仅仅是。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他呼吸的节奏,唇齿间的触感和温度,还有每次长吻之后,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而后轻触她的上唇,与曾经的无数次一样,之后的许多年还会这样继续,仿佛是一种承诺,莫名的让她心定。
“你同意了是不是?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亲吻的间隙,他贴着她的耳朵问。
她点点头,试图于黑暗中找回他的嘴唇继续。
“是允许我保护你,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他却还想逗她。
“另一个问题。”她不耐烦。
“哪一个?”他继续追问。
“上一个!”
“……我不记得上一个问题是什么了?”
她气结,发狠道:“不记得就算了!”
“那不成,戒指都戴上了。”他又变的一本正经,说着就托起她的左手,与她十指交缠,不知什么时候,那枚戴着他体温的温润的银环已经套在她的手指上了。
那天之后,程致研和司南在云域岛上住了许久,那些日子一如他们理想中的样子,平凡、宁静、波澜不惊。
程致研这趟来岛上,是做了长期在此逗留的准备的,甚至把理疗师也一起带来了。头两个礼拜还是每天做轻负荷的恢复练习,或是在游泳池里游泳,渐渐的就可以在海滩上长时间的散步。
一开始,司南总是陪着他慢慢走,走着走着就逗他,抱怨说自己身边连个能陪她跑上六公里的男人都找不到,真是寂寞啊,人生失意啊。生下默默之后,她有段时间每天坚持长跑,速度虽然不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