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想要让宴宴难看,让温家蒙羞,那这桩婚事我就是闹到殿前,也断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就闻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外传来,好似春日暖阳一般瞬间便叫冬雪消融,打破了方才此处焦灼的气氛,正如天边高悬的日光一般耀眼,一下子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只见解停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外拐角处,如今正大阔步地往前,只是身形似乎不如往日那般挺拔。
他今日穿着一身殷红色阔袖暗纹袍,乌发以金冠梳成了马尾,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左右摇摆晃动,日光下,他笑容粲然,虎牙明晃晃映在众人眼中,笑得既肆意又嚣张,浴着阳光,尽显意气风发。
殷红色这等夸张鲜艳的颜色,男子中也只有解停云敢穿出来,也只有他穿,才显得既不女气,又不失贵气,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容光焕发。
温宴初只是一个恍神间,他人已经走到了屋中,位于中央,朝着温郢与谢云秀二人款款行礼。
“小婿解停云——在此见过准岳父、准岳母。”
见到解停云后,温郢面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阴沉,他冷哼一声,没什么好气说道:“你与宴宴还未拜堂成亲,如今也不过只是一纸婚约的关系,少在这胡乱叫人。”
解停云闻言立即应道:“是停云唐突。”
经此一举,解停云脸上也收了方才那有些不甚着调的笑意,如今已严肃垂首,不敢再抬头。
一时之间,屋内除却几人的呼吸声,便再无其他声响,而解家,如今也仅仅只有解停云一人独自站在这屋内,面对着温家几人。
霎时,温郢勃然大怒:“这就是你们解家的意思?!派一个黄口小儿来下聘,解晟铭呢?!竟然敢如此怠慢我们温家!”
眼看温郢当真发了怒,温宴初都已有些坐立不安,她目光一边打量着温郢,一边又留意着解停云的反应,倘若二人今日当着起了冲突,她也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解停云今日竟冷静的不像是他。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位于上首的温郢,面上含笑,神色未有半点难看与哀怨,反而毕恭毕敬尽显谦卑姿态。
他再次行礼作揖。
“温大人,家父近日抱恙在身,时至今日也未曾有所好转,家母日夜陪伴侍奉,神色憔悴不堪,他们二位都不便来温家下聘,担心会将病气过给温家众人,便由停云代为。”
见他如此不卑不亢的模样,温郢点点头,稍微收敛了些怒气,语气也有所缓和。
“那你的兄长呢?”
解停云继续回道:“家兄说了,娶妻一事是停云自己的事,要娶温四小姐的人也是我,既不是我父亲解晟铭,也不是我的几位兄长,所以下聘也自该亲力亲为。”
说到这,他话语稍作停顿:“停云不曾娶过妻子,对这些礼数也一窍不通,只知聘礼越丰厚,便是夫家越为重视,新嫁娘的面子上也有光,所以停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特意备下了这些聘礼。”
说着,他起身回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拍了拍自己的掌心。
下一瞬,便有人前前后后抬着箱子走进了院中,来来回回间不曾停歇,整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院中才重归寂静,而温家人也在同时数清了聘礼的数目。
整整有九十九箱聘礼。
当年太子迎娶太子妃之时,也才只是九十九箱,自此,便再也无人出的起如此丰厚的聘礼。
而今日
温郢瞬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一凛:“你方才的意思是说这些聘礼,都是你凭一己之力出的?”
解停云如今未曾入仕,吃喝玩乐都要靠着解府供着,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拿出整整九十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