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关琮月,你说什么呢!”
江兴文跟姜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对上旁人还好,跟夏芸这种家伙继续客套来客套去,关琮月只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她掀起眼皮,对上关鸿南的眼睛,转而又移向了夏芸,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夏芸就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三,勾栏做派的婊子。”
这种话她不止一次说过,但在成年后,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公开场合骂出来。
“真以为你个野鸡飞上枝头就真能变凤凰了?这么多年了除了装可怜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突然不对劲儿的氛围让四周的宾客看了过来。
夏芸有些气愤,但她不敢在这时候乱了阵脚去堵关琮月的嘴。
关琮月全然不顾忌周围投来的视线,将心里憋闷了多年隐忍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
她指着关鸿南,脸色黑成一片:“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关鸿南一怔,随即眼神闪了闪。
见状,关琮月只觉得可笑:“我明明说过,我妈的忌日,谁敢大张旗鼓庆祝,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说完,关琮月大手一挥,一巴掌拍倒了桌上的香槟塔。
顿时,数不尽的高脚杯和酒水倾撒下来,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厅内无数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惊呼声连连。
夏芸躲闪不及,裙角沾满了酒水,脚踝还被飞过的玻璃割开了血痕。
她脸都吓白了。
关鸿南面子上挂不住光,只能用没什么气势的姿态训斥女儿:“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转而,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今天这么多人在呢,你非要给我找事是不是?”
关琮月:“对,我就是找事。平常我都没说爸你什么,可我妈的忌日,谁忘了,你都不能忘。”
她转过身,对在场所有人不好意思笑笑:“抱歉啊各位,今天是我亲妈忌日,我酒喝多了,有些失态,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关琮月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宴会厅。
身后只留下了面容扭曲的夏芸和一脸怒容的关鸿南。
楚远洲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他可不会告诉关琮月,他们舟前的谈话可并不怎么愉快。
关琮月心中的坚冰在江同州的讲述中,慢慢融化,水眸中神色渐渐变得温,语气也随之柔和了不少:“你说的这些,倒是有些意义。”
“就像之前遇到你的塔布村,周围很多村庄我们都请过很多专业的医生,给他们免费检查、治疗。阿月,我做这些,也是想要为这片土地,为这里的人们做点事。”
江同州犹如看到破晓刺穿乌云的曙光,又滔滔不绝地描述了许多这些年做过的公益项目。
夜幕四合,不远处雪山巍峨如簇,夜空中星河璀璨,银辉如缎轻轻笼罩着堆瓦村,村里唯一通往堆寺的山间小径此刻三五成群,人群涌动朝堆寺后的祭祀台走去,一路星星点点的酥油灯照亮了他们通往祭祀台的路。
不大的祭祀台上此刻已经人头攒动,村民们穿上了节日的盛装聚围着煨桑炉密密麻麻吗挤在祭祀台前的地毯上,他们先携带的祭品依次供奉在祭祀台上,洁白的哈达迎风摇曳,青稞酒和酥油茶的香味四溢、糌粑在月光下闪烁油光……
煨桑炉里,桑烟袅袅升起,围绕四周的酥油灯在晚风中忽明忽暗,光影交错间,人们神色肃穆而庄重,空气中弥漫着酥油、焚香混合的香气。
上山的人流渐渐减少,眼看吉时已到,忽然,一声尖利而高亢的鸣叫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第 83 章 第 8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