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等终于涂完了药,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从某种程度来说,刚才的经历对他俩都很“煎熬”。
冉思整个人都累瘫了——虽然顾决说了好几次让他放松,别绷着皮肉,那样会更疼,但怎么可能放松得下来啊!感觉对方每一次落手,都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了戳了他一刀,光是担惊受怕就累死他了。
心累。
顾决见冉思这样,心里也挺过意不去,但面上仍保持着上司的威严,板着脸道。
“这么怕疼的话,下次别那么冲动,至少身边有个帮手再往上冲,尤其对方比你强的情况下。”
若不是他们今天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冉思会吃多大的亏。
“我不是冲动,我就是生气。”冉思嘀咕,“当时气都气死了,根本忍不了。”
“就因为他说了林夜星的坏话?”
“嗯。”提到这个,冉思仍耿耿于怀,“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竟然说林夜星又虚伪又懦弱,这不是胡扯吗?呵,真当我不了解林夜星啊?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顾决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听着冉思在那边碎碎念,听着听着,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你现在为什么不再称呼林夜星是你老公了?”顾决问,“而是只喊他全名?”
冉思顿时卡壳。
是啊,为什么呢?
他以前的确总说“我老公BALABALA”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不再这么说了,甚至有点刻意回避。
可能……可能是以前没把对方当成一个具体的人,因为没当回事,很多话反而可以张口就来,但当那个人真正走到了自己面前,了解得越多,接触得越多,交流得越多,他就越发张不开嘴了。
但这并不是可以向外人透露的内容,在顾决的注视下,半晌冉思才开口。
“因为……因为他是个独立的人啊。”冉思嗫嚅道,“称呼名字是一种尊重,否则以后人家提到他,只会说他是我老公,反而会忘掉他的本名,这样多不好。”
是这样吗?
顾决静默片刻,轻声说。
“我以为是你想与他解绑,不愿再听别人说你们是伴侣。”
“没有啦。”冉思说,“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不愿再打听他的消息呢?”
冉思愣了一下,因为之前顾决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对方难道不记得了吗?
“因为我想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当下的事情上。”他直接照搬了上次的回答。
医生进来调适治疗仪,两人的聊天就此中断。
冉思趴在床上听医生讲解注意事项,顾决坐在旁边一同听着,思绪却忍不住飘飞,回想着刚才的谈话。
——我想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当下的事情上。
他知道,这不是冉思的实话。
他也知道,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并不是对方为何不再打听林夜星的消息。
但他真正想问的,最想知道的问题,以“顾决”这个身份,根本没法问出口。
顾决忍不住望向床上的人,头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如果他真的想和冉思更进一步,自己的“双重身份”,将会是所有障碍中,最棘手和最麻烦的。
……也许,自己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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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很快帮冉思设置好了治疗仪,这玩意悬在半空,像是个大型的烤灯架,冉思趴在床上,感受着后背传递来的温热,终于舒服了一回。
没过多久,后勤小队的人来了,他们从刘副部长那边听说了冉思受伤的事,都很担心,趁着午休时间来探病,还帮冉思带了午饭。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