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时候。

“我父母是商业联姻,从我记事起父亲身边就没断过莺莺燕燕。但是,”他低头轻轻嗅着李临发梢的味道,“我母亲是爱他的。”

母亲家境很好,从小被父母宠的不谙世事,爱上了家世相当的青年子弟,满心欢喜以为嫁给了爱情,没想到在父母和丈夫眼中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这场交易所有人都很开心,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场多方共赢的好生意。

只有母亲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个输家。

宋锦溪想了想,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没出生,他的大哥刚刚蹒跚学步。

父亲一个不长眼的情人以为自己可以依靠宠爱上位,带着襁褓中的私生子找上了门。母亲惊觉自己的丈夫并不是她期待的那样,可是父亲虽然不爱母亲,却爱她背后的徐家,于是又甜言蜜语哄好了人,背后狠手处理了不听话的小情人,包括那个尚在襁褓中的私生子。

从此他外面无论玩得多花,没有人敢上门来争一个名分。

紧接着,大姐出生了。母亲很喜欢,她一直期待着一个女儿,但父亲不高兴,他骨子里固执而古板,甚至带着上个世纪般的重男轻女,这大抵也是为什么他只把女人当玩物的原因之一,无论是养在外面的彩旗飘飘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最后的结果是,大姐姓徐。

家里的氛围一时间冷了下来,一直到几年之后宋锦溪出生。小儿子的到来让父亲至少表面上如此收了几年心。

大儿子是从小被当做所谓宋锦溪说到这里嗤笑一声所谓继承人培养的,所以母亲一般难以插手。而女儿由于前两年的争端,长期在娘家居住。只有小儿子,在她的膝下长大。

她把一腔心血都倾注在小儿子身上,希望他乖巧得父亲宠爱,希望他懂事能干得父亲信赖。

就这样这个出生成长都是为了父亲的孩子长到了十六七岁,家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父亲的外面的花花草草暴露了个彻底,母亲声嘶力竭地要一个说法,两方闹得难看,甚至引发了生意场上的波动,徐家和宋家多年联姻,合作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反目起来也要伤筋动骨。生意场上争论结束了,回家后还要吵,母亲摔锅摔碗咂了一切能咂的东西,嗓子都喊劈叉了,双方撕打起来也从不顾及宋锦溪的存在。直到某次大哥回家,一把把人丢去了外公当年的老家,等过了风头再回来。

然后李临就遇见了他。

“我记得那天,弹琴的那天。”宋锦溪说,“那天是我大哥去找我,你只偷听到一部分。”

“他让我好好学习不要丢脸。然后不要谈恋爱,”宋锦溪语带三分嘲讽,“他说这里的女孩都配不上,因为她们的家世都不能给宋家一个助力。”

“我不开心,走到商场里不知道怎么的心血来潮就弹了水边的阿狄丽娜。”

“水边的阿狄丽娜背后的故事是皮格马利翁,雕塑家爱上了他的雕塑。而我其实也不过是被父母和兄长共同雕刻出来的一个作品罢了。只有顺应他们的刻刀才能博得几分喜爱。”

作者有话说:

关于父母,指路前文八卦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