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梯子,一边走一边喊不远处的裴成来帮忙。
裴曜笑着问道:“新房看了?”
长夏吃了一小块桃脯,正在嚼,闻言只点点头。
裴曜便带他看供桌上的各种物品,天地牌位就不说了,香烛酒茶是少不了的,各种糕点和鲜果、果干也不能少。
东西和他俩成亲时差不多,糕点都是特地买回来的花糕,颜色鲜亮。
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和东西,一圈看下来,长夏眉眼微弯。
恰好裴三妞进来了,一声长夏哥哥响起,有些圆润的小姑娘就到了跟前,抱着长夏手臂贴过来。
和长夏说两句话后,她才抬头,笑着喊了声堂哥。
裴曜见院里还没布置完,笑道:“我先去忙了。”
长夏点点头,又和三妞儿看了一圈。
等他把手里的果干吃完,杨家的亲戚朋友来来往往,他自己年轻,三妞儿又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多留,就往门外走。
陈知要在杨家帮忙洗菜,长夏找到他,说一声要回家,又和裴曜打个照面,就离开了。
他走之后,裴曜又爬上梯子,站在高处挂一条长红绸。
杨家有几个亲戚看一眼,悄声打听了两句。
裴曜来得早,他模样出众,身量体格都挑不出错,一进门就有不少人留意到,见他年少,还以为尚未成婚。
只是还没怎么打听,一个双儿进来,清俊的少年就陪在左右,碰到胳膊不说,塞果子时直接拉起手,还低头听对方说话,举止十分亲密。
他俩如此大方,湾儿村的人也没有惊异之色,杨家亲戚明白过来,稍一打听,就得知两人已经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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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金花和裴灶安这一对老夫妻面相敦厚温和,年纪大,身体也好,没有什么大的病痛。
一辈子虽然子嗣少,但儿女双全,孙辈也成了亲,不少人深觉他俩是有福气的老人。
况且杨丰年和裴曜关系又好,杨家父母特地将两人请去吃酒。
因此长夏回家后,家中只有他自己。
已经下午了,冬天的活计不多,一个人吃饭很简单,热两个糙馒头,捞几块小咸菜,还有晌午没用完的泡发笋干。
他把笋干从水里捞出来,切成细丝,直接下锅清炒,吃起来也香。
猪到了饭时,哼叫起来,声音挺闹腾。
长夏将晾温一些的猪食提到后院,倒进去后,肥猪就不再乱叫,埋头甩着耳朵进食。
见天色渐渐暗了,家里人还没回来,他又烧了锅水,想着裴曜今天吃了酒,肯定嫌弃身上有酒味。
洗澡就算了,夜里太冷,这两天厚被子尚能御寒,除了东屋,陈知和他俩还没怎么烧炕。
初冬省一点是一点,等到严寒时,就不会这么俭省了。
果然,天黑之后,裴曜回了家,一身的酒气。
比不得杨丰年喝的兑水酒,他多喝了几杯,一双星眸染上微醺的亮意。
醉倒是没醉,站得也稳,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在外头仔细洁了牙洗了脸,等长夏给他端了脚盆进来后,才发现坐在炕沿泡脚的人笑得有点傻。
下意识的,长夏伸出手,在裴曜脸前晃了晃。
裴曜眼珠子随他手上下转动,还问道:“你做什么?”
即使微醺了在傻乐,也看不出太多憨傻气,依旧是俊朗的一张脸。
只是往常伶俐的眼神钝了些。
长夏不由自主笑了下,说:“没什么,看你醉没醉。”
话音刚落,就见裴曜露出个不屑的神情,两手往后一撑,挑眉说道:“哪里是那么容易醉的,他们想灌我酒,我多喝了半坛子,他们反倒先站不住,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