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个,个大顶饱。”
叫卖声在集市内络绎不绝。
自打陈塘关热闹起来后, 李靖大人派了不少差夫负责巡逻,维护治安,起冲突者直接驱逐,所以陈塘关的百姓很是珍惜自己的摊位,不敢多加惹事。
真遇到事,也就找差夫,是万万不敢自行打杀的。
也因此,即便是三教九流混迹的西市,这也从未出现过大事,连带着不少商贾都喜欢直接来此处招工。
随着太阳升起,西集热闹起来。
听着招工的工钱一日比一日高,普通百姓也乐呵呵的在一旁挑选今日上哪家做工。
若是一年前,哪里还有给人挑选的机会,怕是港口最苦最累的活计,都是抢着干。
但现在不同了,往年这时候,港口最苦的活计不过五钱一天,而现在,已经是三十钱一天了,若是低于这个价格,是没人愿意干的。
最重要的是,哪怕开出这般“天价”,愿意干的也都是一些身体残缺之人。
大家好,更乐意去干运蜂窝煤的活计,这干了一天,身上的炭估计都能凑一小碗,回家洗洗弄弄,明日一天的煤钱就省了下来。
而且这活还轻松,比扛海货框可轻松多了。
因这蜂窝煤有利可图,四面八方的商客纷纷前来,为的就是能够多储存一些,第一批拿到海炭好在冬日坐地起价的变卖。
吃着杂粮馒头和大饼的百工像是刚下了货,一屁股坐在小摊子的长椅上,朗声道:“要五份豆腐脑,两份豆浆,都要咸口的。”
“好嘞。”一大把年纪的老婆子笑呵呵应道,从下方的篓子里拿出土黄色的陶碗。
“夕,你报上名了吗?”正在吃窝窝头的中年壮汉好奇打听,他们这七八个人都是一个村的,往年这时候都愁苦不已,生怕赚不得钱,这冬日又得拖儿带女求贵人怜。
这不过,今年他们脸色都是笑意。
“哎呀,哪有那么好报上的,听说现在工坊里的人已经有百数了。”名为夕的男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烧饼,色泽黄白,一看就是放了白面。
其他几人纷纷调侃:“哎哟哟,都吃上白面了啊。”
“不愧是妻子在海炭坊做工的,这都吃上白面了。”
“这白面啥子滋味?”
大家说说笑笑,止不住打趣,眼中倒也没有真的妒忌,他们现在虽吃不起白面,但这杂粮馒头,窝窝头可都是管饱,这个是之前得不到的好日子。
“嗨,其实和咱们吃的窝窝头没啥子区别,来来来,大家都来点,这是海炭坊发的几个,俺娘子不舍得吃,说要给我补补,说是什么加班费。”他说着,作势要掰开些。
其他人纷纷回拒。
“哎呀,俺们吃窝窝就好了,这窝窝里的菜俺娘子还用油过了一遍,可香了。”
“俺家也做了不少小黄鱼给俺带着,不吃不吃。”
“就是,咱现在也不缺那一口,哪能吃嫂子给你的。”
大家说说笑笑,纷纷把家中带的好东西拿出来炫耀一二。
夕见此,也偷摸着把没吃完的放回草袋子里。
“五份豆腐脑,两份豆浆,咸口的。”老婆子把东西端来,“客官慢用。”
“老婆子,给我来俩烧饼,一碗豆浆,再来一碗黑豆水。”
“好嘞。”
刚说完,又被旁边的客人使唤走。
见左右没人关注,夕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娘子说,这李大人又要再开一个酱油坊。”
“酱油?就是那个黑乎乎,能提味儿的东西?”有人好奇。
“是啊,听说好多商贾都在大厅哩。”夕啧啧两声,跟着说了句:“俺就说李大人是好人,这海炭咱们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