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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去了何处?”

“我听说了,这几座山头里的一些小匪帮们都被捉了,不过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不成气候,与我鹿蜂寨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凉寨主扶在椅背上的手慢慢握紧,他不得不承认元老板说的都是他而今担忧的,他本想与南山上的匪头见面,可的确无法与对方通气,派出去下山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过,这新上任的知府虽说一直都找小匪帮下手,可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过。

“大不了便冲下山拼了!”凉寨主哼了一声:“我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何故怕他们几个奶娃娃兵!”

“不妥。”祁琰立刻反驳他的话。

他一直耗着鹿蜂寨,也是担心这个,鹿蜂寨在山上驰聘几十年,的确是朝廷派来的官兵所不及的,他们对地形了解,又占优势,若当真逼急了蛮干,祁琰必输,否则他也不会上舟山来与之谈这笔没必要的买卖了。

“有何不妥?”四周皆暗,隐隐有悲戚之声。

她浑身是汗,虽然这样的梦境她并不陌生,然而诏狱的可怖还是令她颤栗。

“阿爹!”

她提裙奔向牢中那人,然而静坐在草席中的那人缓缓转过头来,她忽而定在原地,不敢置信,颤声道:“郎君,怎会是你?”

那人似是受了刑罚,只露出侧脸,平和道:“你唤我什么?”

元吉不解,试探地又挨近些,怯怯道:“夫君,你怎得不认识我了?”

那人顶着与她丈夫有八九分相似的面容转过身来,却更为沉毅渊重,他微微笑道:“好姑娘,是你不识得我了。”

他腰腹处伤疤纵横,刻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种狰狞的美感,有箭伤刀伤,也有许多新添的血痕。

因不见天日,他的肌肤白得有些透明,她可以想象当烙铁印上去时,他皎洁肌肤下血肉瞬间化为焦团的可怖。

可最令人触目惊心的不是他这一身伤痕,而是他颈间那点……

元吉惊醒过来,才听得耳边有人焦急唤她:“娘子,娘子您怎么了?”

红麝听见内里动静,打水进来伺候娘子漱口起身,院里的仆从和婢女只有几个,她只负责近身的活计,然而一进来就见娘子细汗满额,神情惊惶,便知是做了噩梦。

她要了一盏茶,急急忙忙地喝起来,虽知梦境虚妄无凭,然而还是心有余悸,不能从方才的梦里走出来。

诏狱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小女子随便进去。

犯人是生是死只在圣上一句话,家眷们只能知道犯人的死活,不能入内探视,这条规矩她早就知晓了。

而且,镇国公府宠遇正隆,她丈夫的兄长又贤名在外,听闻为人自持,处事老成,总不会似她家一般,顷刻间家破人亡。

她摸了摸枕边,虽有人躺过的痕迹,可是半点余温也无,疑惑道:“二郎出去练武了?”

红麝略有些为难,小声道:“奴婢一早过来时就没见姑爷,不过倒遇上来送膳的婆子,说是郎君有公务在身,一早便出去了,要晚些才能回来,怕您面皮薄,不好意思向厨房要东西,让人将饭食送到院子里给您,现在饭菜都在侧间温着,奴婢让人给娘子送来。”

从前家里只有一间两明一暗的上房及几个侧间,元吉和红麝两个人操持家务还有些吃力,更不要说嫁到府里之后,她院中奴婢实在不足,即便拨了几个粗使的女婢过来,她要用人还是有几分为难。

元吉绞着被角,心下难免焦躁,道:“这人真是的,他又不是大伯,还得每日去衙门坐半日理事,一早上有什么要紧事非出门不可,婆母是他母亲,不好和亲生子计较些什么,可我做新妇,在府里哪里能肆意妄为,他就这样把我撇下,让我一个人去请安?”

红麝忙道:“不过夫人也听说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