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蓄锐,连书晏精神头十分充足。
“衣裳?”
他懒洋洋地弯了弯唇,伸手把玩着宋元安垂落的散发,“锦衣貂裘,在我入府时候殿下赏赐的衣裳已经够穿了。”
“如果是来年的春装,殿下不必这么早为我操心,年节还没过,想必洛阳的春天,还要等上那么一两个月。”
“不是在府中穿的常服。”宋元安站起身,长发从他指缝中抽离。
“过几日是四姐的生辰宴,到时候我要带着你一同去四皇女府赴宴,届时母皇也可能会驾临,规矩也就多了起来,你是我府里的人,衣着冠饰要符合规制。”
连书晏恍然大悟似的道:“我知道了。”
“我还记得殿下曾经和我说过的话,我不会让殿下在外面丢脸的。”
宋元安回头,“原来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约法三章。”
连书晏恭顺地垂下眼眸,“殿下跟我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
他是听不出自己在嘲讽他吗?
他想要装傻,宋元安也懒得和他计较。
两个人就这样在屋里待了一会,等用完早膳后,慕白和徐有思和府里制衣的裁缝和绣工们过来了。
和他们一起到来的,还有侍女们抱着的十几匹锦缎。
这是连书晏量定身形,并且为他合适的布料,裁制要穿去宴会的礼服。
他们在量尺寸的时候,慕白隔着一扇屏风,给宋元安汇报廷尉司的事情。
廷尉司没什么实权,公文不多,宋元安也没必要去官衙,每隔几天,等公务积得差不多了,就派人去官衙里,将公文集中带回府中,批阅完再送回去。
而且大部分公文也不需要过她手,慕白闲暇时会帮料理,只挑拣出来一些精简的部分说给她听就好了。
“说一件令殿下愉悦的事。”
慕白皮万年紧绷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昨日迎春楼上,陈清茹陈大小姐闹了个大笑话吗?”
迎春楼上,陈清蕴喝得烂醉如泥,对宋元安动手被阻,还被荀莘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失禁。
宋元安抬了抬脑袋,饶有兴味地道:“哦,还有后续?”
“虽然迎春楼反应迅速,当即让人封锁了消息,但是当时看到这场景的人并不少,人传人,就一晚上的功夫,整个洛阳城都怕是知道了,连陛下今日早朝都特地关怀了陈大小姐一边,圣恩眷顾,赐下良药,还给她告了半个月的假,让她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子,再回去为国效劳。”
宋元安好想笑,“丢脸丢到母皇那里去了,她哥什么反应?”
“退朝后,陈清蕴把她叫进了家祠,做了什么不知道,只是听说人是走着进去的,抬着出来的,期间屋内惨叫如杀猪般惨烈。”
说到这里,慕白“啧啧”了两声,“恐怕没半个月的功夫,她人是起不来了。”
宋元安的唇角压不住了,想到陈清蕴英明一世,运筹帷幄,竟然偏偏摊上了个这样另类的妹妹,他们娘生哥哥的时候是把肚子里墨水都消耗完毕了吗?
说起来,女帝对这家子也是足够了解的,提前地为她批假,还不用她自己上报,真是君臣和睦,贴心极了。
宋元安觉得有母如此,作为女儿,她怎么也得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对国之肱骨的关怀,于是,她挥手道:“去库房里挑些好点的人参和鹿茸送去,当着她哥的面给她,让她好好进补,尚书令大人年纪轻轻,别像个老人家一样虚脱,丢了我们大魏的脸面。”
杀人诛心呀。
放在别的家族,宋元安肯定不敢这么做。
但是她和陈家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她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