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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山 曲小蛐 151673 字 1个月前

戚白商恼得睖向他。

只是不等两人再作争辩,也不等戚白商看清谢清晏眼底的恸意与恨意。

廊外忽多了凌乱急声——

“放下他!”

“你、你敢刀挟官差,你不想活了?!”

“……”

戚白商面色陡变。

多出来的那道声音像是,安仲雍?

谢清晏同样察觉了。

他抬眸慑向山墙外,停了两息,薄唇勾出冷意透骨的低哂:“自寻死路。”

话声未落,戚白商面前的人已转身踏出。

戚白商面色微白。

她连忙追着谢清晏身影步入院内,可惜还是晚了他两步。

院中,安仲雍原本拔刀架着两名官兵中的一个,身旁还跟着个仓皇的婆子,他正示意婆子将男童从另一个官兵那儿带走。

三人穿过月洞门,忙不迭逃向后一叠的院落。

谢清晏轻身落入院里。

没给任何人一息反应机会,他自锦衣狐裘下信手挑出三尺青锋,映着冰雪似的冷冽,抵在了安仲雍颈上。

两名仓皇应对的官兵顿时跟见了祖宗似的,面露喜色:“谢公?!”

“公子,您怎么也来了?”

“……”

刚踏出院墙后的戚白商更是听得心里一凉。

如此熟稔,必是巡捕营之人。

那可是谢清晏父亲元铁的麾下兵卒。

“安家籍没,竟劳了谢公大驾……”

安仲雍本就苍白的面色愈发难看了些,长剑在喉,他不敢妄动,一时也未曾注意到廊下的戚白商,“我可以束手就擒,但请谢公放过那对母子,仲雍愿以身名担保,他们确实不是……”

“军令如山。”

谢清晏漠然截断。

他指骨间青锋横平,如雪华长泻,锋锐的薄刃抵得更近安仲雍咽喉要害处。

“若出了纰漏,他们二人便要以性命相抵。安家之人,就连慈悲也要拿旁人性命作赌?”

“……”

即便说这话时,谢清晏是背对戚白商,但她还是有种被谢清晏话锋狠狠刺了下的感觉。

这话更像是朝她来的。

安仲雍迟疑了下,还是松开了手中那柄他本也握不住多久的刀:“有谢公在,仲雍愿信他们不会屈枉无辜。”

谢清晏侧瞥了眼,两名官兵得令要去追逃走的妇孺。

“谢公,这位也由我们叫兄弟带去前院?”其中一个小心请示。

谢清晏低了眸,似在问什么人:“依大胤律法,籍没中,遇持刀兵反抗者,何罪?”

安仲雍脸色一变。

官兵愣了下:“其罪,当诛。”

他一时分辨不出这位以端方渊懿著称上京的镇国公,这话到底是玩笑,还是真的要……

“既如此,”

谢清晏清声作叹,低掀起了漆沉的眸,似遗憾道,“也只能依律法办了。”

长风过庭。

杀意如冬雪,肃然透骨。

安仲雍愣了下,笑叹:“竟连谢公也领了二殿下的成命,那我岂有偷生之道……”

“等等。”

抑着一丝颤意的女子清音,终于忍无可忍地踏入了院中。

安仲雍闻声一愣,跟着有些不可置信地惊回过头:“夭夭,你怎么来——”

他刚要踏出的步伐,却是被谢清晏猛然上提的长剑生生逼退了回去。

一道血痕顷刻划出。

“……谢清晏你敢!”

戚白商惊颤了音。

“大胆!”两名官兵回过神,怒指戚白商,“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