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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山 曲小蛐 157804 字 1个月前

选地可定了?”

连翘摇头:“还没呢,葛老说要带着几个丫头来了京中之后再看。”

“我看中了一块地。”

“嗯?”连翘惊讶回望。

妙春堂是从老师那儿传到戚白商手里的,她如今算少东家,葛老是掌柜。戚白商向来不管铺子里除了坐诊出诊之外的闲事,这还是头一回,她要出个什么主意。

“上京有座戏楼,叫湛云楼。医馆便选它在的那条街,离它越近越好。”

“湛云楼?”连翘茫然记着,“好。”

等回了屋内,连翘替戚白商解去外披的薄氅,自己也猛地打了个哆嗦。

“受寒了?”戚白商停住,作势要去拿药箱。

“不,不是,”连翘搓了搓胳膊,“是吓得还差不多。”

“怕什么?”

“当然是谢清宴啊。”

“?”

此刻在房内,连翘也不怕被听到了,边叠氅衣,边幽幽叹气:“入京那会,姑娘说定北侯绝非善类,我还不信——今晚他在巷子里,站那么远,都不须开口,只消捋着烈马望夫人那一眼,我都觉着我要魂断角门了!”

戚白商一顿,无奈失笑。

不过连翘向来夸张,她也习惯了。

却未曾想,连紫苏都抱臂应了声:“确实凶煞。手中人命,不计其数。”

“嗯嗯嗯!”连翘用力点头,“以后可得离远点!”

“……”

戚白商恍惚了下。

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今日在北墙外,那人站在光影间低声说与她的那句。

【…我若慈悲,早作白骨了。】

心弦叫什么拨得一颤。

戚白商情不自禁张口,替他辩解了句:“白骨戍边关,是为国为民,并非为恶。”

“话虽如此,还是叫人觉着可怖嘛……咦?不对啊姑娘,你怎么反倒开始替谢清晏说起话来了?”

“……”

戚白商停顿住。

一两息后,她徐缓地眨了眨眼,轻抬皓腕,遮了樱桃口,慢悠悠打了个呵欠:“困了,睡觉。”

“!”-

九月初八,重阳前夕。

戚白商近些日子都未曾离府,日日翻看连翘去租赁地契的庄子探查回来的、湛云楼附近合适的商铺消息。

地契和草图看得她头疼,却还未能决断。

更头疼的是安家——尽管从绯衣楼买到了不少消息,但想化虚为实却是最难的一步。

任她们如何尝试,安家都像铁桶一只,寻不出半点缝隙可钻。

“…哎。”

院内,戚白商忧愁又慢慢吞吞地,将自己在太阳底下换了个面儿,继续打坐。

连翘见怪不怪地路过——

她们姑娘管这叫“吸取天地精华”,说延年益寿,跟她的太极和药茶一样,是每日必修的功课。

也不知十九岁的姑娘,哪那么怕死。

“连翘?”

“……哎!”

刚腹诽完自家姑娘的连翘心虚得一激灵,连忙应声:“怎么了姑娘?”

“兄长今日还是未来信么?”

“那个呀,”连翘松了口气,“我看过了,没有。”

“……”

戚白商眼皮跳了跳,有些不安地睁开眼。

——

戚世隐自离京后,每两三日都会寄回来一封信,报平安,也讲他沿途见识。戚白商很喜欢,不间断给他回信。

只是今日距离上回书信,已有五日未曾收到新的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戚白商蹙眉。

“姑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