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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切的语气说得有点不知所措,应了一声:“好的前辈。”

奚怀蓁:“别叫我前辈,叫我蓁姨。”

苏问心:“……”她含糊应着,握住桌下的手,明显的不太自在。

也只有不自在,没有半分抗拒。

身旁的奚从霜却看得好笑,苏问心自年少时就被人说桀骜不驯,见到她的长辈哪个不是长吁短叹,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自知的挑剔。

她年纪轻,不代表不明白事理,但因为能力弱小没办法更好的抵抗,在旁人眼中便显得偏激,对世界误会重重。

奚怀蓁絮絮道:“不过苏氏那边我得过去一趟,我看苏氏一点都不厚道,阿映才陨落多少年,竟这般一年不如一年。”

“阿映天生剑骨,从小就被当未来家主培养着,接任以来庇护苏氏多少年。”说着,奚怀蓁十分火大,“她才仙陨多久,先是把还是襁褓里的孩子弄不见,找回来了竟只当普通弟子对待。”

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没说完,苏问心脊背一挺。

素手一拍桌子,奚怀蓁越说越生气:“苏氏怎么敢的?!还敢在你头上安罪名,给你定罪?”

“问心你放心,等蓁姨过两天有空,去一趟苏氏,少说也要把阿映这些年攒下来的家底给你拿回来,剑修和刀修功法不通用,天材地宝可是是人都用得,简直欺人太甚。”

一露面就温温和和,眉眼带笑的奚怀蓁面对背叛自己的亲妹妹都没那么大火气,面对被苛待的旧友之女实在大为火光。

除了对奚从霜的慈爱愧疚,当属她最生气的一回。

桌对面的两人双眼迷茫惊讶,不知该作什么反应好,奚从霜欲劝有止,苏问心直接呆住。

兰徽倒是感觉良好,她就记得师尊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外柔内刚,性情温和但原则坚定,犯了她原则的,就等着她杀上门吧。

奚从霜:“娘你别气,先前也是我疏忽,没能上苏氏给问心讨要个公道。”

“这怎么能怪你?”奚怀蓁与苏问心异口同声道。

苏问心:“你当时身体不好,能护住我已经艰难,要是再去苏氏,说不定还要被怎么纠缠,于你伤势不利。”

奚怀蓁也说:“你还是小辈,此事当由我们长辈出面,怎么能让你担了去,人人心难测,不会觉得你是为问心好,只会猜测你,离间你们。”

但由奚怀蓁出面结果大不相同,她是天下第一宫的宫主,就算修为下落也是屈指可数的大能,没必要贪图自己好友遗产。

奚从霜被两边说服,低头喝茶。

她以往所受的教育,成长的环境,都离不开责任二字。

不仅要为自己负责,要为家庭的付出负责,要为前人累积创下的产业负责,得变得更加出色,才能胜任这个位置,否则就是无能。

因而当奚怀蓁提起故友遗产时,她下意识认为这是她负责范围内,却没有在被人提起前及时做到。

但她说,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有点不习惯,这种感受很新奇,从未有过的感觉。

奚怀蓁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没强行拉着她说话,转而问:“我看见年纪轻轻就有金丹修为,实在不错,不知师承何人?”

苏问心下意识看了身旁一眼,奚从霜依然喝茶,眼尾一扫,眼下一点泪痣,叫她心头一酥。

而后反应过来,她忙说:“我没有拜师。”

奚怀蓁:“没有师承,不如我收你为徒,和羽瑟一块做我的亲传弟子。”

她从秘境出来,重归宫主之位后,点了点她的新徒弟们。

以前奚怀蓁就喜欢到处收徒,每次举办收徒大典至少收一两个徒弟,通过她的考核就会转为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