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抠门的租客连饭都吃不起,除了都是女的和眼睛不好使,哪里符合上面的条件?
再说了,画像下面还标注着画像上的人实力高强,可那租客实力一点也不高强,也不金尊玉贵。
她除了最开始误打误撞驱了藏在房子里的鬼,也没看她干出与实力对等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一点都不符合平头百姓对仙人的想象。
既不会飞,还要自己挣钱买菜做饭。
牙行管事早就肠子都悔青了,可话早已放出去,不好违背承诺。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毁了诚信十里八乡谁还乐意跟他家做生意?他天天劝自己忍过半年就好。
至于为什么对着画像都认不出人。
只能说现阶段画师的画人水平还停留在写意不写实上,还经过多次临摹,传来传去,细节也因为画师的水平产生不一样的变化。
那画像挂出来,就算奚从霜站在画前,她也不一定能认出那就是自己。
线索在奚从霜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再度中断。
回想往事,苏问心也是觉得好笑,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
“哎,小苏姑娘这么巧,你姐姐在家吗?”
苏问心被人叫住,她回头一看,喊住她的妇人花红柳绿,满月似的圆盘脸,眼睛弯弯的笑模样。
镇上的人都知道她,她姓冯。
以前苏问心不认识她,以为她这么穿是个人爱好,后来知道她是专门说媒的后,就知道她为何每天穿得像成亲。
是干为人促成喜事的活,穿得像新娘也很正常,看着就喜庆。
苏问心站住摇头:“不在家,她受隔壁镇员外邀请去捉鬼了。”
冯娘子:“捉鬼?什么鬼?”
苏问心:“姐姐没细说,她说那鬼死得血肉模糊的,小孩子不要听,我等会也不在家,烧好除晦气的洗澡水,还要去员外家接我姐姐回家。”
“……”
提着篮子的姑娘越说,冯娘子越觉得邪乎,被傍晚初秋的凉风一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苏姑娘你别再说了。”冯娘子搓着胳膊,忙不迭走开,“我下次再来找你姐姐,你跟她说一声我来过。”
苏问心笑了:“好。”她会说才怪。
摆脱了冯娘子,苏问心踩着夕阳回家,推开家门,奚从霜正站在院子中间,指挥着一群纸人扫地。
纸人分为两群,一群把院子里葡萄藤下的落叶扫干净,另一群纸人顶着脑袋上簸箕过来,把落叶铲起,倒进竹筐里。
院子又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奚从霜听见声音回头:“你回来了,今天吃什么?”
苏问心抬脚跨过顶着扫把的纸人们,一边说出了菜单,还说:“我跟人要了藕粉糕的配方,我明天做了,我们试试看好不好吃。”
奚从霜:“好。”
别人干点家务活废力,奚从霜干家务活废纸,家里用得最多的就是纸张。
其实外面的人说奚从霜既抠门又不金尊玉贵一点都不真,私下无人时,她还是大小姐本色不改,能不动手坚决不亲自动手。
这一地的纸人就是最好的证据。
苏问心提着篮子进去厨房,揭开水缸盖,才想起里面的水用了不少,不够今天做饭用。
也是忘了填满,先打点应应急再说。
直起身,准备去拎空木桶打水,便撞上了溜溜达达跟在她背后进来的奚从霜身上。
她抬手扶住苏问心肩膀:“你要去哪?”
苏问心:“水用完了,我要去打水。”
奚从霜伸手:“我来。”
苏问心把木桶交出去:“纸人会淋湿了,不能用纸人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