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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产生这种念头,越是硬撑。

不甘心就此放弃。

梦里跟现实渐渐产生差异,风沙越来越大,温度更加蒸腾,从后颈处传出的痛苦传遍四肢百骸,谈亦澄这一次没有找到印象里的绿洲,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混乱中,清凉的东西碰了碰她额头,她在浓郁得呛鼻的信息素中闻到了一股清淡优雅的香味。

谈亦澄来不及多想,伸手按住碰到她额头的那股清凉,不给离开半分,意识到那股清凉正挣扎着远去,她终于挣脱开拉扯她意识向下沉沦的恍惚,找到了清醒。

然后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黛眉秀目,神色平淡,眼尾一点泪痣。

“为什么看见我露出很意外的表情?”

那个人说话了,是奚从霜的声音。

谈亦澄声音嘶哑:“你怎么在这?”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证据就是拉了一半窗帘外的景色是昏黑。

按在额头上的手一动,谈亦澄下意识松开,奚从霜收手。

谈亦澄目光微动,有点不自在,没想到那个清凉的东西就是奚从霜的手,她还一直紧抓着不放。

不过她怎么过来了?她又过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看自己笑话?

满脑袋的疑惑没能找到答案,耳旁传来一阵水声,一块冰冷的毛巾敷在额头上,给谈亦澄冰得一激灵。

瞬间什么疑惑,什么答案在她脑子里烟消云散。

她这才看见,自己床边柜子上正放着冷敷的冰盆和毛巾,冰块在盆中浮浮沉沉,好几条毛巾搭在一边。

奚从霜坐在椅子上,笑道:“有人忽然身体状况不稳定,因为下午接触太多信息素直接高热,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

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奚从霜在谈亦澄心中有了很大的转变,脑海中的形象逐渐被现实见到的奚从霜取代。

她是个不爱笑的,冷冰冰的,还喜欢悄无声息生闷气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忽然笑了一下,跟冰雪融化似的,叫人眼前一亮。

“哦。”谈亦澄干巴巴应了一句。

她自己抬手,调整一下额头上毛巾的位置,有点盖着眼睛。

“崩坏值-0.05,当前崩坏值89.95。”

奚从霜:“。”

你敢不敢再大方一点?

谈亦澄躺着姿势不便,不断摆弄额头上的毛巾位置,总觉得放哪里都不对。

一想奚从霜就是个连料姜都分不清的,又释然了。

她是个连料姜都敢往嘴里放,疑似脑子不太好的大小姐,没有把毛巾一块往嘴里放,只是放歪了毛巾已经很正常。

生病的人体力不支,还没发觉自己比平时更容易宽恕别人,其实是她没力气计较。

还是奚从霜看她总摆弄毛巾,没忍住站起身拿走了,放进水里浸泡。

冰块互相碰撞发出微弱响声,谈亦澄还没来得及反驳她怎么把降温的毛巾拿走,手背贴上了额头。

奚从霜说:“还是有点烫,你忍忍,得持续降温。”

“……”

这一次放上额头的毛巾叠得整整齐齐,放得位置也正正好,好像刚刚的失误只是一次小意外。

没过多久,护士过来查看情况,摊手一摸毛巾,冰冰凉凉的,赞同道:“就是要这样经常更换冰敷的毛巾,才能脱离假性发.情。”

奚从霜还是最关心同一个问题:“她什么时候才能平复激素,摆脱假性发.情?”

护士的答案其实跟魏教授助手说的差不多,无非是等降温,等自己熬过去之类的话,说着,护士忽然想起病床上的病人其实是个alpha。

她说:“除了这些还有一种快速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