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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同她下棋,城南看花,坊西听戏。

部下从北国带回京城的人参,要匀出大半,给柳小姐送去。

庄子上交的新稻,自然也要请柳小姐尝尝。

柳烬虽然性子疏冷,却从不拒接她的邀约。

云恕在疆场上长大,终日与良驹和星辰为伴,从未与年轻女子如此亲近。

她想,她也一定是柳烬最熟稔的挚友。

甚至比挚友更多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情愫。

重阳庙会,差点被人潮挤散的时候,云恕第一次牵住柳小姐的手。

温软的纤小的一只手,刚好能嵌进云恕的手心,体温彼此熨烫,仿佛每一道交叠的掌纹,都能从此合二为一。

微醺的星夜,在凉亭吃过宵夜,云恕不肯放她回家,枕在她膝头,听她讲许多个诡怪离奇的故事。

人能化妖,妖能化人。

云恕闭上眼睛,柳烬用指尖轻轻梳理她的头发,像春天的最柔软的风缠进她的鬓角,酥酥麻麻的痒。

柳烬一直贴身带着云恕送的桂花香囊,不知改了什么配方,调和出温暖绵甜的香气。

晚风撩动一池残荷,云恕躺在甜丝丝的桂花糖水里,忘了大漠孤烟,忘了雪拥蓝关。

只求这一刻地久天长。

直到那日上朝,云恕听见几位同僚的闲谈。

“犬子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冲了犯,发了大半月的高烧,多亏了城东一位柳小姐,作法替他化解,实在灵验。”

“就是那位柳仙姑吧?我也听说过,御医大夫治不了的怪症,只要诚心求她帮忙,都能不药而愈”

一颗心如坠冰窖。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云恕策马直奔柳宅。

她站在满院大雨里,愤然质问柳烬:“我还以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那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沿着她的脖子往下淌,湿透满身衣裳,钻心剜骨的冷。

柳烬隔着雨幕看她,眉心轻蹙。

“我从未说过,你和他们一样。”

说着,柳烬伸出手来,要将她拉进檐下。

云恕不肯,偏要立在雨中。

“可你也从未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

柳烬怅然凝望着她,眼睛也变得水雾一样潮湿,含着晶亮的泪水。

云恕心想,她一定是很坏的人,才会让人间最好看的姑娘为她湿了眼眶。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地等下去,心口像被刀割过,每一次跳动,都撕开伤痕,鲜血淋漓。

等到城池被大雨淹没又重新露出水面,等到冬去春来西风又再将绿荫从头凋敝。

柳烬终于开口,语气似有一丝颤抖:“若你真的和他们不同呢?”

云恕不明白,雨这样大,为何会有一千只蝴蝶,在她胸膛中振翅。

脚下溅开一圈水花。

将军不会被那些欲说还休少女怀春的愁思困缚。

她要跨过雨帘,去吻她的心上人。

傅婉仪并不意外她的举动,这会儿,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谢意发来的消息。

谢意已经到了,在包厢等着她们。

“学姐,我拍好了。”

“好,我们去包厢。”

不用侍应生引路,傅婉仪就熟门熟路地带着云璃去了包厢。

抵达谢意说的包厢门口,傅婉仪推门进去。

包厢里的谢意听到动静,抬眸看去,见到开门的是自家好友,接着自家好友侧了侧身子,让出位置给身后的人。

不消片刻,一个身穿浅绿色连衣裙的女生盈盈地走进来,她生得非常漂亮,可以说是谢意见过最漂亮的人,尤其是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不由得,谢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