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作剧的孩童锁得很紧,这次破了,后来云璃花了好些功夫翻新它。
靠她自己的手,从她自己找到的书上学来方法和知识。
那个整蛊她的男孩被云无霜的母亲拎着衣领。云无霜跟在她母亲身后。
没人注意到最高处的云璃,找得心焦。
云璃也不看她们一眼,觉着,那是群没有手里的书有趣的人。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没几个人比得过她的书。
当时的小云璃更傲慢罢了。
直到那群人翻乱了她整理好的目录,她这才悠哉游哉跳下地,拍了女佣的背一下。
把她吓一大跳。
之后云璃听见云无霜说:“真是个怪物。”
“你不是,小时候在这里被困过?”回忆被孟琼华一声询问打断。
是听见那声称得上坦率的表白,才决定了解一番的。
“啊。”云璃刚结束那段回忆呢。
“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之后她是饿得吃了三碗饭。
但也终于找到了这个家里的容身之所。
“阿麟怎么知道的?”云璃勾了下唇,给出的笑直率得刺眼。
是真的无所谓。
“你曾经得喊我一声‘妈妈’。我当然,也得尽点责任呢。”
孟琼华说的是她和云无霜还有关系的日子。
说罢,她收回眼神。
她做不到这样的坦率,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的心很小,装得下一个人,装得下一件事。
谁招惹她,谁不可能好过。
谁对她好,她便百分回报。
这一生只会如此。
这么想来,她也是个很简单的人。
简单到必须给自己戴上太多太多层伪装,才能在这风云诡谲的环境里生存下去。
不然,迟早会被云璃这样的聪明人,这样天生冷漠,帝王风范,沉着得好似没什么能在她眼里称得上大事的人,吃干抹净。
她们是豺狼,猎豹,一切凶狠,天生的捕猎者。
她不是。从来,她都只是一株菟丝子。
不过是善于发挥自己的优势而已。
比如现在。
云璃会觉得,孟琼华是在威胁她。
通过这个称呼,这个身份。还试图羞|辱她。
也幸好云璃是那样的性格,冰雪聪明,也容易把许多事想得太复杂。
她看不见孟琼华掩掉的迷茫和惆怅,只会尽全力在分析她的意图,与她对弈,同她过招。
“说的是,阿麟。”无非是云无霜说给孟琼华的。当作谈资和笑料吧。
毕竟后来,云璃也关了那个男孩三天,在暗黑的楼阁。
她还记得,那次找到那个男孩之后,云无霜看着她,没有说话。
眼睛里,却写着那一句无比确切的评价。
真是个怪物。
孟琼华眨眼。
她想起云无霜对云璃的评价。
“这是个怪小孩。从不合群,每天冷着脸,对本家的实验、安排,不闻不顾,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当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孟琼华痴痴的看着她,把她当成神明、偶像,将她的话奉为圭臬。
心里想的却是,云璃的那双手。
那是一双特别特别,特别适合做实验的手。
哪里会是云无霜想得那样简单?
现在这双手放在了自己身上。
是它最不该存在的位置。
那代表罪孽与贪婪,世间最见不得人的私欲。
如此,亵|渎感也最脏重,惹得孟琼华生了一瞬间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