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高路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倒不如多待些日子将温记的吃食都尝遍了才好。不光西市这边,东市那边还有饮子铺、麻辣烫店,那麻辣烫你可定要尝尝!不然日后毁青了肚肠再想来,可又要跋山涉水了。”
那男子听得心痒痒,正纠结犹豫时忽见着前头店里出来的人提着个硕大一个四方盒子,万般小心地捧在身前,瞧那神情仿佛如获至宝。
他心中实在好奇,指指前头开口问道:“他捧着的那是什么?”
“那个呀——”中年男人拖着长音,“那是奶油蛋糕,现如今汴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就时兴过生辰时买个奶油蛋糕,还得插上蜡烛,待许好愿景再吹灭,说是能心想事成呢!”
“自打有了这奶油蛋糕,汴京城内的驷马高门之家办生辰宴若是没有这奶油蛋糕坐镇,那可是要遭人背地里说不够风光体面的!”
周围排着队的食客们听人提起奶油蛋糕,立时都打开了话匣子:“听说前些时日礼部侍郎陶家娘子过生辰就买了这蛋糕许下愿景,望祖母腿疾痊愈,母亲不再犯头风。你们猜结果怎么着了?”
大伙好奇地看着说话的人,纷纷屏住呼吸,连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结果就是陶家娘子的祖母现如今都能下地逛园子了,家中也许久未找大夫上门!”
“这是真的!”后头一个侍女打扮的小姑娘认真地点点头,“我头些日子随我家娘子去陶家赴宴,确见陶家老太太神采奕奕,连拐杖都不用了!”
“嗬!竟这么神!”
“赶明儿我家娘子过生辰,我也要来给她订一个!”
“十日后就是我家妹妹生辰,我也给她订上一个热闹热闹!”
“这心愿能不能成真倒是次要,那奶油蛋糕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味!”
“对对对!前儿我母亲过生辰我尝了一块,那可真为是天上地下都难见!外头那奶油也不知怎么做的,香浓顺滑,甜而不腻,入口蓬松满是香醇的奶香。下头那蛋糕就更不用提了,我一人足足吃了半个!”
众人听得舔舔嘴唇,不住地咽口水。
那从江宁来的年轻郎君听至此处更是不再犹豫,要在汴京多留些时日,直至将温家娘子研制出来的所有吃食都一一尝过再回乡。
温苒苒将来取蛋糕的客人们送走收好赏银,这边又来了三五个同她订蛋糕的婢女小厮。
她收了银子眉开眼笑,这蛋糕算是做对了。不光能赚蛋糕银子,还能得笔赏银,这里外里赚的,她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还得多亏那日她去看田,无意中遇见个趴在车边哭泣的老妇人。
温苒苒见她哭得可怜过去瞧瞧,想着能否帮上一把,两下交谈几句这才知晓,这老妇人原是旁边庄子上养牛的农户,做事勤勤恳恳,数十年来不曾出过纰漏。
今日早晨本是按照往常惯例将牛乳送到汴京城内的酒楼,却不想到了竟发现本来好好的牛乳上头浮了层东西,底下的牛乳也得稀了些,原本收牛乳的店家见此竟不收了。
牛乳是金贵物,她不过是个靠天吃饭的农户,如何能赔得起?
温苒苒心生怜悯,想着看看车里木桶中存放着的牛乳是否还有法子补救,却不料掀开盖子就看见上面浮着的乃是奶油层,而不是这牛乳坏了。
她见这牛乳并未变质腐坏,笑着掏出银钱递给她算是将牛乳买下,好让她回去交差。
那妇人也是个厚道人,见她要买,很是实心眼地拦着,说这牛乳不能用,可不能让好人吃了亏。
温苒苒好生同她解释了一番,这才打消了她的疑虑顾忌,千恩万谢地将银子收了。
温苒苒自买下那老妇人的牛乳后就开始默默琢磨。一般情况下,牛乳在静置或颠簸后确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