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才是!”
梁氏听巡城监的人这么说,身子都晃了晃。委屈失望堆积在一块,只觉得心寒。
她看向自己尊敬爱戴的父母兄嫂,声音都打着颤:“既没办那就说没办,你们为何要骗我!”
“你还审问起你的父母兄嫂了,忤逆不孝的东西!”梁适任怒极,拿起碗就摔在她脚边。
温苒苒看了那碎瓷片一眼,还不等她开口,温老太太就冷下脸来:“那碗二十文,摔了便赔罢。”
卢氏一愣,没想到砸了个破碗,温家竟也好意思要赔:“不过是二十文……”
“不过是二十文,那就赔了吧。”孙氏打断她的话,“梁家家大业大,想必也不差这二十文。”
在旁坐着的温茹茹扁扁唇,娇声娇气道:“娘亲您是忘了他们梁家从前连米都是从咱家拿的了。”
“你个丫头片子少插嘴!”琦哥儿忽然出声,瞪着眼睛怒冲冲奔着温茹茹来。
温苒苒不动声色地伸伸脚,就见琦哥被绊了一跤,飞出去一丈远。
院内静了静,下一刻就听见琦哥儿“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在地上打滚。
“琦哥儿!”
梁家人大惊失色,慌慌忙忙起身去把琦哥儿扶起,抱在怀里心肝肉地哄。
温苒苒对温茹茹弯弯眼睛,心情畅快了不少。
这孩子着实不像话,张口闭口丫头片子,想来是从小耳濡目染学会的。
季氏看看那撒泼打滚、满身尘土的琦哥儿,再看看自家的两个乖乖吃着锅包肉、雪衣豆沙的儿子,欣慰地点点头。
梁家自诩书香门第,平日里很是看不上他们这种武将之家,却不想教出的儿子这般蛮横无礼,还不如武将家的呢!
梁老太太揪着梁氏的衣裳大怒:“你是怎么做姑母的?侄儿摔成这个模样连点反应都无,白养了你十几年!”
梁氏看着母亲对自己凶恶的模样,恍惚间,脑子像活了般,耳边尽是从小到大受的责骂训斥。
母亲对她没有一次好脸色,但是对兄长却是百依百顺,他便是打碎了母亲珍爱的首饰古玩,母亲都不曾苛责于他。
长大后嫁入陵阳伯府,母亲对她才和颜悦色起来,但也仅仅是有事让她帮忙、亦或是借银子时才会对她笑上一笑。为了博得母亲的笑脸,她不遗余力地帮,要什么都给,有时明知会惹得婆母与夫君不快,但仍是会极力帮衬娘家。
但这般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什么?
是被弃若敝履、被嘲讽嫌弃……明知她走投无路却连帮把手都不肯!
“死丫头片子!你竟这般无视尊亲!”梁老太太大骂,头上步摇流苏晃得乱颤。
院中人看了两眼,都开始窃窃私语,实是没见过大庭广众之下骂自己女儿的亲娘。
孙家老两口看了两眼都觉得不落忍,他们是最疼女儿的,比两个儿子都疼些,也不知那梁老太太怎么舍得让女儿这么没脸的。
梁尚见她没反应也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这可是你亲侄儿,你怎狠得下心视而不见?”
梁氏咬着唇,眼眶已然红了:“我也是你们的亲女儿、亲妹妹!”
她想起那晚婆母与二弟妹们的话,忽然觉得自己错得离谱,梁家确实如她们所说。
梁老太太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与梁家无关。”
梁氏一愣,今日才算是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她冷笑两声:“我既是泼出去的水,那家中有事怎的来找我了?那时候怎么不说我与梁家无关了?”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我不孝?”梁氏又气又伤心,“我不孝……”
“娘……”温荣扶了她一把,小声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