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豆豆眼里读出了几分鄙夷。
“看什么看,睡你的觉。”尤卢撒一个指头把哥莱瓦按了回去,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发现伊斯维尔已经和他道了晚安。
尤卢撒提笔,犹豫地写下“好梦”。
算了,说不定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希尔戈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第二天上午,她便通知尤卢撒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来了个大的调查委托,时间可能花得比较久,”希尔戈难得解释,“我们得走很多个国家。当然了,说不定还能遇到你那小王子呢。”
尤卢撒刻意忽略了她的后一句话,问:“要调查什么?”
“边境死镇,听说过吗?”希尔戈甩给他一叠资料,“据说有些地方的边境小镇出现了大量活死人,至今没查清源头,他们不想让自己的人去送死,于是交给我们这些赏金猎人去做。”
对于尤卢撒来说,只要能够获得报酬和消息,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当天他们就启程离开了斑澜岛,一周之后,他们抵达了临白大陆的一个人类国度。
希尔戈提前一天定下了第二天会面的时间,在此之前无论尤卢撒做什么她都不会过问。
当哥莱瓦急切地飞来寻求她的帮助时,希尔戈正在酒馆里与一名漂亮男孩对饮。
“怎么了?他让你找我?”希尔戈伸手接住白鸟,见它急得翅膀都扑出了残影,心知约莫是出了什么事。
她笑着向那一脸困惑的男伴举了举酒杯,转身大步出了酒馆。
希尔戈回到暂住的旅店,一脚踹开青年房门,迎接她的,是一屋子血腥气,以及一张几乎成为血泊的床。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旧梦 而他深陷于牢狱,只……
尽管同样重要, 但与头发和血液这种魔法的重要媒介不同,梦境更像是对咒法的直接反应或者预示。
尤卢撒从不把做的梦当真,只是这次似乎格外真实。
他梦见一些诞生和死亡, 奴役和屈服,灵魂在地狱中燃烧, 尖啸着要爬出这方囚笼。
他梦见一些逃亡, 一些相遇, 一些交心,还有一些背叛。
他梦见自己曾如此熊熊地燃烧过,而爱意的火焰熄灭后, 只余一摊仇恨的灰烬。
他抬头望去, 一双精致的靴子将灰烬踩在脚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后金发随风飘拂, 他能想象到那张面孔是如何惊为天人。
而他深陷于牢狱, 只能看着那道背影走入光明, 将他独自一人留在黑暗中。
意识挣扎着上浮,尤卢撒睁开双眼,只觉身体格外沉重。
旅店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花了一番功夫适应现实的视野,思维仍有些混沌。
一团温暖的东西飞扑进他怀里, 尤卢撒下意识接住,发现是哥莱瓦,白鸟缩成一团, 似乎害怕极了,不住往他掌心里拱。
“哟,醒啦?”希尔戈回过身来, 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尤卢撒察觉她掌心有一片干涸的血迹。
他艰难支起上身,拧眉问:“你手怎么了?”
希尔戈没回话,只是示意他往身下瞅瞅。
尤卢撒垂眸,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以及床单被褥都是一片红褐色,皮肤上结满了粗糙的血痂,勉强看得出其下交错的新伤疤。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不由得一怔:“这血不会是……我的?”
“不然还能是我的吗,”希尔戈抛给他一瓶补血的药水,“你昏了两天,差点没挨过去。”
希尔戈很少解释什么,但今天她破天荒地告诉尤卢撒,这是他从五岁开始有的老毛病了。
“多久一次也没什么规律,大概几年一回吧,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