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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她眉心刺来的千钧一发之时闭了闭眼,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闪过裴玄的话——

【女子虽先天在气力上有所不足,然也有刚柔并济,西两拨千斤的优势。试试用肩肘带动臂力的出拳方式,动则骤发如风卷残云,静则突停,似平波镜湖。】

江铃儿结合水叔所传授的呼吸吐纳调动周身内力的法门,运气于掌心,脑海同时晃过裴玄起势的身影,与脑海中的年轻道人重合,一同起势出掌!

有电光好似一把匕首割裂一室的幽寂黑暗!

电光寂灭后是江铃儿霍然睁眼,一把抓住迫在眉睫、几乎只距离瞳眸仅仅一寸距离的尖利的茶壶嘴!

周身内力自掌心爆发,一把将铜制的茶壶嘴掰折了!

江铃儿咬牙,抓着那茶壶嘴一把扯了过来!

终于看到了那悬挂在手臂那么长的茶壶嘴末端的包裹,还有茶壶的主人——

水叔。

江铃儿愣住,本欲一掌“惊雷”拍在来人胸膛上,一招结果了他的!看到水叔登时泄了气,嘴巴微张着,半天没回过神:

“水叔你……你……”

不像江铃儿这般瞠目结舌,水叔一如既往温和慈善,双目虽盲却能准确无误地直视她的双眸,颇为欣慰地笑道:

“很好,几日不见又有精进,老夫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江铃儿梗了半天,终于垮下脸来:“水叔你吓死我了!”

毫不夸张,她才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沉稳。此刻她心脏狂跳,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抓住茶壶嘴的手还在抖呢。

水叔闻言却但笑不语,一如往昔。

直到现在,江铃儿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长长地舒了口气。与此同时,心里也有疑问。

水叔一直以来,有时兴起,便会考较她一番,试试她的身手,这不稀奇。稀奇的是,从未有过一次是像这回这般……招招往死路上逼。

她几次与那冰冷的铜制茶壶擦身而过、险象环生,几次怀疑那尖利的茶壶嘴会刺穿她的心门亦或贯穿她的头颅!

不过……想到是她先不请自来,就像她以为水叔是贼人,水叔恐怕也将她当做了贼人了……

况且水叔又目盲,有这番举动也是正常。

这么一想,江铃儿彻底放下心来。她向来心大,一旦想通了就不

再纠结。

这一番动静下来,天色已近大亮,江铃儿生怕被那些牛鼻子老道寻来,不敢再耽搁,连忙将去意说明了,又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水叔原谅她的叨扰和不请自来。

“我知水叔你不愿收徒,可在青石镇这段时日承蒙水叔的关照和指点,铃儿无以为报。在铃儿拜别之际,请水叔您老人家一定要喝下这杯茶。”

话落,江铃儿便起身斟了杯茶,走到水叔面前,水叔不想收徒,她便没有跪下,而是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说来尴尬,茶壶嘴被她掰断了。她只好又寻了一个茶壶,重新满上。

江铃儿等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水叔不会喝下这杯茶时,双手一松,茶盏被接过,水叔终喝下了这杯茶。

江铃儿这才展颜一笑,虽然水叔瞧不见,她仍是拱手行了个礼:

“水叔,千山万水,唯望珍重。那铃儿……这便去了。”

江铃儿转身即走,即将跨出门槛之时,忽地被叫住了。

水叔嗓音和煦,敦敦善诱,一如往昔:

“你走了,那……你那小情郎呢?”

江铃儿一怔,登时僵在原地。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一脸错愕:

“……什么?”——

千里之外的洞岭魔窟。

一腆着肥厚肚腩,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