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笑了。
在江铃儿看不到的背面,在烛火照不到的角落,笑意残忍:
“我看到你喂那头蠢驴吃东西了,你对一头畜生都比对我好。”
江铃儿闻言眉心拧得更深,没有说话。
落在她腰上的双臂好像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她唯有死死咬住牙关,藏匿于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手臂鼓出一条如山脉般的青筋,才能将推开他的冲动压制下去。
“你准备一直不跟我说话么?”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开始游移,指腹沿着她的腰线贪恋的摩挲着,薄唇似有若无轻触着她玉白的耳廓,同时声音陡得低沉了许多,“你知道的吧,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忽地,两指掐住她的下颚,抬起。
很痛。
抬眸便撞进一双浓黑的墨瞳里。
小毒物不容她躲避,昳丽如芙蕖的俊容没什么表情盯着她:
“说你爱我。”
江铃儿咬紧了牙关,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不说。
掐住她下颚的手更加用力,小毒物逼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庞,昳丽的苍白的俊容隐隐透着青还有一丝疯狂:
“说你离不开我。”
江铃儿:“……”
江铃儿忍着下颚的剧痛,眼神偏过去,就是不说、不看他。
小毒物:“……”
小毒物死死盯着面前这张清丽又执拗的面庞,猝然一笑,松开了手。嗓音闷闷的,有些哑,带着自嘲:
“如果你明知道前方是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是断头路……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小毒物进一步逼问:“她那么努力活下去了,我是该让她去送死,还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铃儿终于开了口。
简简单单七个字,划分了楚河汉界。
话音刚落,小毒物登时脸色惨白,一丝血色全无。
他脸色惨白愈衬得一双眼通红,尤其眼下泪痣,鲜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
谁也不说话,气氛绷到极致时,倒是江铃儿先笑了:
“你说什么呢?有什么瞒着我吗?”
小毒物眸光一颤,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我以为你都……”
“啊,那臭流氓道士确实说了些令我生气的话,可是与他相比……我和他才认识几天?我和你又患难了多久?况且,我们拉过勾不是么?我自然信你,你知道我的。”江铃儿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如既往,笑容灿烂没什么心事的样子,“我不会撒谎不是吗?”
小毒物怔怔看着眼前人,晦暗的眸隐有微光渐起……好像,得救了一样。
江铃儿笑容淡了些,定定看着他:
“所以,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小毒物长睫一颤,静默了一会儿。张了张唇,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铃儿静静地看着他,忽地扯唇笑了。
在小毒物倾身靠近她时,偏过头,避开了他的吻。
“不早了,睡吧。”
烛火被熄灭。
小毒物的手还僵在半空,半晌才低声道:“……嗯。”
两人和衣而卧,各怀心事,同床异梦。
江铃儿翻了个身,脊背对着小毒物。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铃儿彻底心冷,咬牙攥紧了掌心的药包。
而小毒物反复品咂着江铃儿所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侧首看向江铃儿背对着他的脊背。指尖穿过她流淌一身的,鸦羽似的长发,看着发丝从指尖滑落……
你是想告诉我,我们不是同行人……
你要离我远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