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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

别说小毒物了,江铃儿也忍不了。

盲妇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可问题是小毒物为什么会留她苟活至今呢?明明她方才确实见到小毒物确实对盲妇动了杀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停了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

许是她的视线太不加掩饰太灼热,被盯到快烧穿的某人阴着脸觑着她:“看什么?”

江铃儿一直有一个不知是缺点还是优点的毛病,她平常贪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功,看似很难集中注意力,实则不管是练武还是玩她都是全心全意做的,前提是她愿意。

只要是她愿意她也能全神贯注做好任何一件事。

但如果是旁人逼的,她便不肯了。在这一点上她和小毒物的任性而为有一点相似。因此没少被老镖头拧着耳朵痛骂:“你若肯再用心上一分,我何愁……”

愁什么呢?

老镖头或许说了又或许没说,她想不起来了,因为她此刻的心思不在这儿。

在小毒物身上。

她盯着小毒物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完完全全说了出来,犹如梦呓一般:

“原来……你也是有恻隐之心的吗?”

小毒物一怔,继而肉眼可见的本就阴森的俊容更加晦暗起来:

“你说什么?”

“……也是。”江铃儿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她确实没怎么入耳,全神贯注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喃喃着,“她口口声声唤着你呢,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大郎’,她此刻关心的就是你。连我见了都忍不住想起我爹,你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可能也想起了自己的爹或者娘,因此生出点儿恻隐之心也不是没可能……”

小毒物:“……”

小毒物诡异地沉默下来,又听见她说:“你虽然叫‘小毒物’,也不全然都是毒。又怕蛇又心软,也不知是功夫没到家还是……”

一听到“功夫没到家”几个字,小毒物太阳穴青筋猛地一跳,阴沉着脸盯着江铃儿,逼近一步,忍无可忍:

“喂,别给我自说自话的想当然……”

“啊,我知道了!”江铃儿猛地以右拳打在左手掌心,打断了他的话。一双眸亮晶晶的望着小毒物,反而一步步朝他逼近,“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小毒物被迫后退了两步,眉心狠狠一拧,怀疑自己听错了,声儿都变调了:

“……什么?”

谁害羞?

谁不好意思??

谁???

江铃儿促狭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歪着头笑:

“别不好意思嘛。我知道你动了恻隐之心,你也不想杀她,又拉不下脸来,只好借我的口,借我这个你口中假仁假义的所谓正派人士的口留她一条性命对么?”

“对么对么?”江铃儿说的兴奋,又逼近两步,仰头望着小毒物,双眸亮晶晶的,而全程小毒物只是凉凉的看着她,修长的身体慵懒的歪靠在墙上,双臂环抱着自己,挑高眉睨着她,薄唇上下一碰:

“说完了?”

江铃儿微微一顿,好似被浇了半盆水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怔怔的看着小毒物,对上小毒物凉凉的视线,好一会儿才出声:

“……说完了。”

果不其然等来一声熟悉的嗤笑:“听你胡诌八扯了半天,倒是有一句没说错。”

江铃儿抿了抿唇:“……什么?”

“我是要借你的口,但不是为了救那个老太婆。”小毒物一瞬不瞬盯着江铃儿,盯着江铃儿逐渐泛白的面庞,有些苦恼的两指揉了揉高耸的鼻梁了一会儿,松开手,盯着江铃儿的浓黑的双眸晦暗而莫测,直接笑出了声,“大婶,你好像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