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最喜欢吃乳酪酥。那时候我骗你说顺路,每天下了值绕路过来买回去给你吃。后来你吃过就不肯吃晚膳了,母亲不许我再给你买,你还伤心了好久呢。”
徐复祯冷冷听着他说起以前的事,也不去接那包乳酪酥,她本打定主意不理他,可是又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恶心么?明明那么讨厌我,还要给我献殷勤。”
秦萧将纸包挂在了车厢板壁上,慢条斯理道:“我讨厌的是那强加给我的婚约,又不是讨厌你。何况就算养只爱宠,也要时不时逗一下呢。”
他怎么敢这样羞辱她!徐复祯恨不得现在就让菱儿把他踹下马车。
好不容易到了升平坊的王家。
如今王家这座宅子也是秦思如的嫁妆,要说这王清昀娶了个侯门贵女住着人家的宅子,还要标榜自己不附权贵,真是令人费解。
徐复祯下了马车,被王家的仆人迎进正房里去。
她一走进里屋,先看到徐夫人正坐在床边亲自给秦思如喂人参粥。
如今正值落日西斜,金色的余曛透进屋里,在徐夫人的侧颜上镀了一层泥金,衬得她的眉目愈发温柔。
徐复祯不由驻足望着这幅温馨的情景。
徐夫人纵使跟长兴侯离心多年,可是对府里的孩子无论嫡庶都是一视同仁的好。
她其实有点能理解秦萧恨徐夫人不是他亲娘的心态,因为她小时候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倘若姑母是她的亲娘就好了。
可是,她并不会因为徐夫人不是她亲娘而恼恨,反而会更加感激姑母对她的照拂。
而秦萧自打出生就占着嫡长子的位置,姑母对他又视如己出,他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和歧视吧,何以性情扭曲成那个样子?
徐复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秦思如已经看到了她,叫了一声“祯姐姐”。徐夫人回过头来,也是异常惊喜:“祯儿!你怎么过来了?”
徐复祯不好说是被秦萧威胁着过来的,只好对着秦思如道了一声贺。
她瞧着秦思如的神情异常憔悴,面色也有些浮肿,不由道:“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样差?”
秦思如闻言摸了摸脸颊。
徐夫人怪她不会说话,嗔道:“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养一养气色就回来了。”
徐复祯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这时乳母抱了小千金过来给她们看。徐复祯凑上去一瞧,那孩子皱巴巴的跟个猴子似的,头还没有她巴掌大。
乳母将孩子递到了徐夫人怀里,又问秦思如:“太太,接生的稳婆要回去了,咱们给多少赏银好?”
徐复祯忽然想起什么,道:“我去给吧。”
那乳母便引着她到垂花门边,两个稳婆已经候在了那里,其中一个穿葡青色麻衫的婆子五十多的年纪,一张圆脸皱纹密布,神情却分外和善,另一个年轻些的看上去是她的副手。
“这就是李婆子。”乳母给她引荐。
徐复祯先把乳母打发走了,这才上前跟那李婆子搭话:“婆婆辛苦了。”
“嗐呀不辛苦。”那李婆子摆摆手,殷勤地说道,“太太是足月生的,很顺利就诞下了千金,我们一点都不辛苦!”
“那……”徐复祯斟字酌句道,“要是不足月的会很难生吗?比如八个月的那种,会不会很难成活?”
李婆子有意自夸,便滔滔不绝道:“不是老身吹嘘,我接生了三十几年,见过的早产儿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八个月的孩子夭折的有,可是健康长大的也不少。要看当时是怎么个情况早产,比如惊悸、失足、感病……”
徐复祯打断她:“婆婆经验这么多,应该去过不少达官贵人家里接生吧?”
李婆子笑道:“贵府不就是达官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