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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麟的谋逆之罪,本就是盛安帝随意安置的罪名,若想洗脱也并不难,就看彭相他们会不会出手阻止罢了。

不出徐复祯所料,没过多久,门下省一位名为孟平的令史以赃获罪,被大理寺抓了起来。

这样的事本也不稀奇,然而徐复祯这些天调阅了霍麟一案的卷宗,这个孟平曾是涉案的一员,如今这个节骨眼突然被抓起来了,实在很难不令人多心。 :

徐复祯得了消息,只按兵不动。她相信凭彭相他们的嗅觉,应该很快会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午后周诤便进宫求见太后。

周太后正在午休,宣了周诤觐见,问道:“父亲这个时候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周诤坐下,未及喝茶先开口道:“门下省的孟令史被抓起来了。”

周太后不悦道:“一个令史是什么很要紧的人物么,也劳你老人家亲自过来报给哀家?”

周诤不语,却看向徐复祯。

徐复祯知道周诤对太后倚重她之事颇有些不以为然,此刻也不藏拙,直接向周太后简明扼要地解释了孟平与霍麟案的关系。

周诤眼中闪过激赏之色,朝太后道:“娘娘,你不如徐尚宫机敏。”

周太后倒是与有荣焉:“徐尚宫就是哀家的左右手,她机敏就够了,哀家机不机敏有什么干系?”

周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继续道:“这个孟平曾经是霍麟的下属,当初定罪他的供词起了很大作用。成王是想让他在牢里翻供,给霍麟平了反,他就能光明正大起用霍巡了。”

周太后一听忙道:“那怎么成?这罪是先帝定的,哪有儿子一登基就打老子脸的道理?再说了,这个霍巡也不能让他入朝。父亲快想想办法,把这个孟平的嘴堵上。”

周诤道:“臣正是为此来请示娘娘。有娘娘这句话,那臣就吩咐下面的人把这事办了。”

徐复祯却道:“这事彭相知道么?”

周诤道:“当然知道。我在值房和他议过了,才过来请示娘娘的。”

徐复祯闻言微微笑起来。周诤不免有些不悦道:“徐尚宫笑什么?”

徐复祯这才整肃神情,问道:“枢密使打算如何封孟令史的口?是彭相的人来办还是枢密使的人来办?”

周诤道:“孟平以赃获罪,当然是畏罪自杀了。至于这事跟我们干系最大,自然是我的人来办。彭知如今坐山观虎斗,愿意站在我们这边已是难得,徐尚宫还指望他派人动手?”

徐复祯不紧不慢道:“怎么会是我们干系最大呢?彭相是辛相倒了之后才上位的。霍侍郎又是帮辛相说话才获罪的。成王提拔了霍巡,威胁的也是彭相的位子。若说谁最不想让霍侍郎翻案,那肯定是彭相了。”

说到这里,她又微笑起来:“枢密使被彭相忽悠得当了出头鸟,平白让彭相得了利不说,还要得罪成王。方才就是想到这里,是以忍不住发笑。”

周诤平白被年纪可以当自己孙女的徐复祯揶揄一通,已是不豫;细想她的话又颇有道理,那些文官八百个心眼子,此刻更是添上一层对彭相的恼怒,一张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周太后已经怒骂道:“哀家就说这老贼信不得。复祯,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徐复祯不答,反问周诤道:“枢密使,你曾与霍侍郎同朝为官,他是什么样的人?”

周诤略一思索,冷笑道:“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仗着平贞帝的赏识,一意孤行地推他的‘仁政’。清名他一个人得了,却要满朝官员跟他一起勒紧裤腰带。所以最后墙倒众人推也是他应得的。”

徐复祯倒是惊讶于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默了默才道:“枢密使既说霍侍郎素有清名,可见给他翻案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