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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罢了。

“祯妹妹,我不怨你,甚至感谢你当年点醒了我。我今年十九岁了,一直没有说亲,我不想当别人的工具。从小我就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我不信凭着自己争不到一份好前途。

“为了留在逸雪阁,我甚至不惜跟家里决裂。可是,文康公主这金枝玉叶里面藏的是朽木,她是上不了墙的烂泥。

“祯妹妹,你也是女孩儿,你知道我有多难,我也知道你有多孤立无援。我们为何不相携互助呢?”

徐复祯看着王今澜诚恳的神情,旧事在眼中一闪而过。

她想起王今澜最是会拿捏人心,当初她真情实感地和王今澜做过一年的知心姐妹,后来被伤得多深就不必说了。

她缓缓地开了口:“王姑娘,你是聪明,可惜狭隘;你会笼络人心,可惜从不与人交心;你有野心,可惜没有容人之量。”

徐复祯每说一个字,王今澜的心便沉一分。

说到最后,王今澜遽然站了起来。

她知道这番投诚是失败了,尽管她并不认可徐复祯的话语,却觉得那字字句句像是要洞穿她一样,令她莫名生出畏惧之心,想要逃离这里。

走到门口,王今澜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徐复祯道:“祯妹妹,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文康公主弄了块南岭的毒香,在密闭的屋子里,熟睡的人吸了个把时辰就会无知无觉地死去。现在那毒香在瑞和郡主屋里燃着。我劝不住公主,你想想怎么收场吧。”

徐复祯如闻惊雷,猝然站起身来,失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王今澜欣赏着她的失态,总算有些扳回一城的得意。她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房间。

徐复祯气得手直抖。她知道文康公主睚眦必报,却不料她出手这么狠毒,又是这么不计后果。

她想起文康公主前世的惨烈结局,要是沈芳宜这回真的出事,那成王势必要文康公主付出惨重代价。

她们是死是活便罢了,她辛辛苦苦维持的稳定局面也会因此被打破,这才是最让徐复祯咬牙的地方。

她一瞬间慌得失了神,只记得冲到屋外,唤过来一个千羽骑的兵卫,要他立刻带人去文康公主屋里把人控制起来。

她又叮嘱兵卫,为了避免闹大冲突,首要是解决公主手下那个叫张弥的领队。必要时刻,可以先把他斩了,务必悄无声息地把公主管控起来。

那兵卫训练有素,立即领命而去。

徐复祯又披上纱衫,准备去沈芳宜屋里把人先弄出来。

可是刚走了两步她又止住了脚步。

这件事绝对不能由她出面,甚至不能让太后和周家的人出面。谁知道沈芳宜在屋里是死是活?

若是死了,谁把人拉出来那就是谁的麻烦;若是活着,由太后这边的人弄出来,这事也是遮不住了,朝野怎么也该有一番动荡。

她不由琢磨:王今澜来找她,总不过是半个时辰。这个时间,恐怕还不至于让沈芳宜丧了命。若是成王那边有人能把她带到通风的地方缓一缓,再守着这个秘密,事情尚有一线回寰。

可是成王那边的人,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霍巡尚可托付。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这样擅闯女孩闺房,总归不太好。何况,成王又有意让他和沈芳宜结亲……

她找他做这样的事,岂不是把没成的事也落到了实处?

徐复祯一犹豫,远处山林间传来夜鸮森然的长啼。

这叫声惊醒了徐复祯,眼下朝局稳定是第一要紧,沈芳宜的命是第二要紧。至于其他的,不是现在有时间斟酌的。

她又慌乱地提起裙摆往中殿小跑。其实她也不知道霍巡住在哪里,可是这种事又不能让人代办。

所幸在一条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