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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卖布,卖纸钞铺陈,又沿途抽索客货,其弊甚多。请行禁止以甦民困。

江芸芸把折子掏了出来:“此事最严重要要追究到镇守宦官廖堂。”

朱厚照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这人是谁推荐的?”

谷大用知道这是问自己的,但心中犹豫不定,沉吟片刻后才谨慎开口:“是已死的罪人刘瑾。”

江芸芸面无表情站在下面。

朱厚照接过折子看了看,皱了皱眉:“下旨,不准下人假名科取,若是再有巧立名色,科敛剥削者杀无赦。”

谷大用悄悄松了一口气:“奴婢这就去拟旨。”

江芸芸笑说着:“还请谷公公稍等。”

谷大用停下脚步,心中警铃大响、

他身边也有不少徒子徒孙在各地镇守,这些年也不算太安分,但他本人其实并不想和江芸对着干。

不仅是江芸当年的那一番话,给足了他往上爬的动力,更是他是跟在陛下身边最久的一个太监,从一个小小的长随到如今在司礼监说一不二的大太监,他太清楚,江芸此人对陛下的影响力了。

这样的感情不单单是陛下汹涌澎湃的爱意,更多是自年幼起就开始耳融目染的教育和爱护。

江芸对陛下的感情,他不想评价,但这些年江芸对陛下的照顾并不比先皇太后少,甚至可以说,她是最懂陛下的一个人,纵容偏爱,给了年少孤单的太子殿下最大的关怀。

先帝太后,甚至二皇子都很好,但江芸总是不一样的。

朱厚照不解:“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江芸芸笑说着:“守备太监的设立最早在南京、凤阳和天寿山,这三个地方,一个是太祖陵,一个是太祖父陵,一个是自太宗到历代皇帝的陵墓,留下守备太监是为了大明江山永固,无可厚非。”

朱厚照像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自来边关多变数,我们身居京城不得不防,自仁宗一来,大明九边就都有镇守太监,譬如甘肃,离京城偏远,又为九边最西之地,同时还需要负责监控西域和蒙古,地位相当重要,且当地百官尽不尽心,士兵是否兵强马壮,也需要镇守太监来约束监督。”

出人意料的是,江芸芸并不是如李充嗣一般大肆批评镇守太监,反而点出了他们存在的必要性,甚至对此报以极大的赞同。

谷大用眼珠子微微一转。

朱厚照对此并不意外,江芸是他见过对太监最友好的文官,甚至还会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每年宫内放出的大量太监和宫娥,她都会妥善安置好。

“那,听上去你是不赞同李巡抚的意见?”朱厚照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

江芸芸也跟着笑了笑:“根据《大明会典》所说——总镇一方者曰镇守,守一路者曰分守,独守一堡一城者曰守备,陛下应该对这些内容也很熟悉吧。”

“武将的升官体系,这些镇守太监看的就是这些人。”朱厚照点头说道,“朕觉得并无问题,边关之将素来变数多,自来边关叛变者不计其数,勾结当地官员也是常事,京城要对边关了如指掌,光靠御史可不行,这些太监对朕最是忠心。”

江芸芸颔首:“自然,微臣并不疑心这些守备太监的忠心。”

她甚至还举出一个例子:“听闻宣德十年,宣府镇守太监赵琮在任期间就极力主张,整备军武、修筑堡垒,使得寇闻远遁,边徼为之晏然,可谓是为宣德帝牢牢守住边境安全,令人敬佩。”

朱厚照点头,果然对此也非常上心,脱口而出:“不止是他一人,天顺年间,湖广镇守太监就曾随军去辰州平叛,可见他们也不是光光躲在后面的。”

江芸芸颔首:“他们的用心,陛下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