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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你一句,人,要分得清轻重。”

钱宁看着面前谢来近乎冷冽的神色,神色僵硬,又看着事不关己的江芸,咬牙说道:“江芸要完蛋了。”

“完蛋了再说吧。”谢来叹气,扭头去看江芸芸,“是吧,江阁老。”

江芸芸施施然点头:“是这个道理。”

谢来跟着点头,又看向钱宁:“看吧,大家都这么说的。”

钱宁一看这两人狼狈为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好,你们等着。”

他怒气冲冲带人离开后,原本还有几分拥挤的甬道就只剩下谢来和江芸芸两人。

“哎,你说这事。”谢来从腰间抽出折叠的灯笼,又掏出一根蜡烛和火烛,做出一个简易的灯笼,“没事和钱宁这个大傻子对骂什么,这人除了有两膀子力气,蠢得跟头猪一样。”

江芸芸笑:“是他先拦住我的。”

“那你直接喊我呗,好好的坏了一件衣服。”谢来抬了抬灯笼,“走吧,勇敢的江阁老。”

两道影子被烛火一照忽大忽小,成了肉眼可见的宫廷内唯一的动静,江芸芸盯着那火苗便也跟着笑了起来:“主要也是看他不爽很久了,忍不住找了个机会骂一顿。”

“巧了不是,我看他也格外不爽,和他说话都觉得费劲。”谢来走在她边上,叹气说道,“但他射箭本事好,之前那个弓箭就是他找的人,陪着陛下设计出来的。”

“听上去有一技之长的人总不会活得太差。”江芸芸随口打趣着。

谢来听得直笑:“拍马屁也算的话,那他是两技之长了。”

“本事果然还是越多越好啊。”江芸芸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谢来把人扶上马车后,自己顺手拿起缰绳,轻轻一抖绳子,得意说道:“那我也多得很,坐稳了,江阁老,驾。”

江芸芸坐在没有光亮的马车内,脸上的笑意缓缓敛下,只剩下平静的沉默。

—— ——

水军的事情石沉大海,但壬申年的春节却不期而至。

年前一个月京城流传着隐秘的一则八卦——江芸好像失宠了。

因为陛下两个月时间都没有单独召见江芸,这可不符合我们陛下对江芸的态度,就连二殿下最近去内阁也不勤快了。

——听闻是因为水军的事情闹翻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拍手称快,有人愤愤不平,也有人沉默不语。

年前的京城因这个爆炸小道消息一下子走动都频繁起来了。

“今年来拜访的人都少了,真是势利啊。”乐山小声嘟囔着,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颇为开心,“正好休息休息,不然大过年也没得休息了。”

张道长忧心忡忡说道:“你倒是好心态,外面的人都要落井下石了。”

“那我们就回家投奔夫人去。”乐山皱了皱鼻子,不高兴说道,“京城一点也不好,我们在扬州养的肉都没了。”

张道长一听,也跟着说道:“那不如跟着我出家去,哎,我跟你说,出了家肯定长命百岁……干嘛干嘛!”

顾知抓着他的胡子,不耐说道:“要出家自己出家,干嘛拉着我老师,我老师以后是要做名垂千古的大人物的。”

“做道士也可以啊,吕洞宾你知不知道,大文盲!”张道长骂骂咧咧说道,“你老师这本事去那里不是大有作为,做官这么累,跟我去做道士,还可以云游四海,那可是能长命百岁的。”

他还没说完,就捏了捏胡子,站起来说道:“好久没给江芸把脉了,我去看看。”

“要是有毛病,尽管开药啊,我有钱!”乐山连忙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张道长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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