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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没说话。

她对江苍甚至曹家都没有任何怨恨,甚至还有些怜悯。

被裹挟的窒息已然痛苦,更不敢想,若是亲人宛若蟒蛇一般纠缠着自己,又该要如何喘气。

哪怕是他人嘴里的只言片语,江芸芸也能感受到江苍身上莫大的压力,几乎能把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击垮,以至于在听闻他得偿所愿时,只觉得庆幸。

但江苍的行为,她又是格外失望的,他被利益滋养,便被利益驱使,成了利益驱使下的一把刀,他明明已经很痛苦,却他看不到兄弟姐妹的牺牲,看不到其他人的痛苦。

他为什么不去救一直护着他的江湛,为什么不挡在一直信任他的江漾面前,他甚至不去拉一把已经走向堕落深渊的不知事的江蕴。

他年轻时明明敢很勇敢地挡在他姐姐面前的。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人沉默,一人愤怒,夏日的日光落在两人头顶,恍惚间让人辨不出脸上的神色。

当年在扬州时候,无数次他们都是这样无言对站着,这一次依旧如此,却又再也不复往日心照不宣的沉默。

“江县令,回头看看吧。”江芸芸率先打破沉默,低声说道,随后绕过他,踏出门槛,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江苍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激愤交加,眼前一黑,竟然直接倒了下来。

——我怎么回头,我到底要怎么回头。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

—— ——

四月底,随着陛下严禁诬告的政令出台,紧接着又添了十来个罢官名单后,江芸芸也跟着顺利回到吏部考功司,众人本来还在叽叽喳喳说着话,一看到他来了,就立马闭嘴,眼神躲闪地看着她。

“怎么了?”江芸芸不解。

“听说你把你哥气晕了。”叶懿虽说和他不太合,但是耐不住实在八卦,脑袋一凑,眼睛一闪一闪的。

“我还听说你和小野猫大战三百回合,脸都被抓花了。”另外一位主事也凑过来,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意味深长。

江芸芸震惊:“都是哪来的谣言。”

“当真不知?”叶懿充满怀疑地打量着他,“最近的消息都没听闻?你最近都不出门?外面可太热闹了。”

“在家抓真猫呢。”江芸芸老实巴交说道,“平日不爱出门,不太关注外面的事情。”

“真猫啊,原是个猫奴。”主事嫌无趣,坐了回去,连连叹气。

叶懿半信半疑:“你当日先走之后,你哥吐血晕倒了。”

江芸芸更震惊了,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瞧着是真的不知道。

“我就说江学士平日里就不爱出门,估计什么消息都没听到呢。”文辰芳连忙打着圆场,回头又对江芸芸提醒着,“那你这个做弟弟的可要去看看了,不然回头都要骂你不敬兄长了。”

江芸芸有点心虚,她万万没想到江苍心理防线这么脆弱,说两句怎么就气得吐血了,这回头曹家不把这事牢牢记在她头上。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她苦着脸嘟囔着。

她坐下来发了一会儿呆,在众人隐晦的打量中,面无表情说道:“这么闲的就现在开始干活吧。”

考功司的人是来不及八卦了,齐齐哀嚎起来。

傍晚的时候,韩文还悄悄拉来江芸问要不要偷偷把他放走,去看看江苍。

江芸芸背着小手,语重心长叹气:“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吧……”

“我知道。”韩文用力点头,更是同情地宽慰她,“家宅不宁,不过其实不关你的事情,你也是个小辈。”

江芸芸也跟着忧心忡忡,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我这去了肯定是见不到人,就算万一见了,结果又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