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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太过较真了。”刘健嘟囔着,“罢了,这是说到底也是私事,他是身为弟弟看不下去也说得过去,而且最后又是曹家舅舅自己出面了结的事情,不过这剩下的事情打算如何处理。”

他晃了晃手里的折子,只觉得头疼。

朝政不是不能变,但不能如此巨变,不然太容易出乱子了。

陛下那边还要他们拿主意,显然是把内阁架在火上烤。

“这份折子确有可取之处,但事情声浪越来越大,那再正确的事情也要思索一二。”刘健握紧手中的折子,“你们怎么看?”

李东阳忧心忡忡,他有很多话要讲,但现在讲出来无疑是火上加油,而且这折子太过激进了,也确实不好。

倒是谢迁冷不丁问道:“这次回来可有打算让他们都动一动?”

另外两人看了过来。

谢迁背着走,走了两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里就我们三人,你直接说便是。”刘健说。

谢迁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看向两人:“内阁建立之初有言——入内阁者皆编、检、讲读之官,不置官属,不得专制诸司。诸司奏事,亦不得相关白,后来随着政务增多,职位才越来越高,诰敕房、制敕房俱设中书舍人,所以按道理本就可以让这些翰林人入阁观政。”

他顿了顿:“算起来江学士除年纪稍小,但算品阶却已不低。”

刘健眉心紧皱。

李东阳一下就明白了,但想也不想就反驳着:“这不行,这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嘛?”

“也该让他知道知道内阁办事并非随心,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谢迁神色冷淡,“前朝内廷各有主张,做一件事情可不容易,他次次给内阁难题,也该让他明白内阁的难处了,免得还真当我们是无能之人。”

“也该多历练历练的,免得回头性子养骄纵了。”李东阳坚持说道。

“哪有内阁锻炼人。”谢迁说,“而且他接连办了两件大事,却一直不得变动,说出去岂不是寒心。”

李东阳挣扎:“二十又一,胡子都没长呢,甚至还未婚配,在正五品的位置上已然是皇恩浩荡,再呆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谢迁不想起了争执,便侧首去看刘健,等待他的意见。

刘健神色凝重。

——谢迁的话让他心里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两位与我都是多年同僚,我今日也把话说话,如今朝堂风气不佳,我有心锐意进取,奈何事务繁忙,各级官员送上折子大都是溜须拍马之策,我看不上。”

刘健捋着胡子,半晌没说话,把手中的折子放了下来。

“可这个折子又太锐进了,年轻人太有冲劲,总以为靠自己就做什么,内阁的政策牵扯之多,并非一县一州可以比拟,若是下面官员乡绅安抚不好,一件天大的好事那也能成了坏事,骂名也不会是他们来担。”

李东阳和谢迁都没有说话。

“此事要是再不了结,朝廷也别干活了。”刘健半晌之后,起身说道,“我去面见陛下。”

北京的秋意已经格外浓郁,落叶萧萧,就连夏日吵闹的蝉鸣也都消失不见了。

“秋风来万里啊。”李东阳看着离开的背影,叹气。

“所不定能开二月花呢。”

—— ——

江芸芸路上和钦差队伍汇合后,安分了几天就到京了,这一次没人来接她,也没人抓她,她写了这次徽州行的汇报折子递到内阁,然后就去通政司上班了。

通政司的人见了他更见了鬼一样,一个个避之不及,甚至还有当场冷哼,表明对她态度的,只有陈福见没人后磨磨唧唧挪过来,躲在窗户后问他:“内阁没有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