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被吓得不轻,战战兢兢跪在一处,不敢说话。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来扭扭捏捏。”江芸芸厉声说道。
丫鬟们这才畏惧点头。
“一月初九那日,雪月送燕窝给汪励的事情,你们可知道?”江芸芸问。
丫鬟们对视一眼,没敢说话。
“往你们右边看看。”江芸芸面无表情说着。
那几人下意思看过去,突然发出尖叫,颤巍巍抱在一起。
管家浑身是血被人抬到角落里放着,见了她们甚至还露出一笑,露出血淋淋的牙,好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别说四个小姑娘,就连汪爽也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个说。”江芸芸看向最年轻的一个小丫鬟,“你先吧。”
“我……”那个被江芸芸盯上的小丫鬟脸色一遍,身形摇摇欲坠。
江芸芸沉声说着:“老实交代,你们这些小姑娘可熬不住三十五个棍子。”
小丫鬟直接吓哭了,抽泣说道:“我不知道,那日公子说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进来,我,我不知道。”
“那你听到什么了?”江芸芸问。
小丫鬟哭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说道:“雪月姐姐的呼救声。”
事已至此,这件到底是丫鬟够勾引主子,还是主子强迫丫鬟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大堂内的众人看着汪家众人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
终于沉冤得雪的雪月趴在她娘肩上,小声哭了出来。
“我,我把雪月妹妹送回去的。”年纪稍大一点的丫鬟。
“屋子当时很乱,是我们两个收拾的。”
剩下三人也都招了。
江芸芸颔首,示意程家健仆把丫鬟们先带下去。
“签字画押吧。”江芸芸仔细看了书吏写的内容,然后对着汪励说道。
汪励躲在他爹身后装死,吓得浑身发抖。
“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要是真觉得青白有损,让我儿把人纳妾进来便是。”汪爽回过神来,也不装和蔼可亲了,连声追问道,“而且不是查她是不是逃奴的事情,怎么又查这些内宅阴司上了。”
江芸芸冷笑一声:“你家做错在先,却如此理直气壮,你且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呸,腌臜地方,我便是一头撞死,也不会去的。”雪月想也不想就说着。
“听到了吗?”江芸芸看向汪爽。
汪爽也跟着冷笑一声:“一个奴婢,我管她愿不愿意,便是我要她嫁给阿猫阿狗,她也要嫁,与我们拿什么乔,做什么贞洁烈女。”
奴隶被称为贱民,被排斥在士、农、工、商的四民之外,隶属于主人整个家族,地位极低,被视为私有财产,可以任意处置。
汪爽的话不无道理。
奴隶只是一个人的模样,但他们本质上是只会说话的工具。
“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们一面,呸。”雪月破口大骂。
汪爽倨傲一笑,并不理会她这样低贱的人。
“这就是我要先查清这个事情的原因,毕竟强迫婢女和强迫良民那就是两个意思。”江芸芸拍了拍惊堂木,示意雪月先冷静,这才有条不紊说道。
“他自然是奴隶。”说起这个汪爽就挺直了腰板,“我这里可有她的身契。”
江芸芸点头:“拿上来看看。”
汪爽身后的仆人立马递上一张纸。
上面写的很清楚,戊申年,也就是弘治元年花了一两银子,买入一名的三岁女仆,上面还写了大致容貌,身上印记,最后还按有一个小手印,最后页面上还有半个衙门公章,确实是备案过的。
“我们汪家做事一向合规,每个仆人都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