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时,程敏政还做过他的老师,所以哪怕他身上有一些说不清的事情,陛下还是在弘治五年昭雪复官,之后可谓是恩宠之盛。
江芸芸听得直皱眉。
“他怎么会和程学士认识?”
谢来抚掌:“不愧是小状元,问道关键了,这就要问问你了。”
“和我有关?!”江芸芸震惊,“程学士我自己都不认识,我甚至没听我李阁老说过。”
谢来促狭地眨了眨眼:“这世上江小状元认识的人不多,可认识江小状元的人却是数不胜数。”
“据说两人在一次茶馆里偶遇之后相谈甚欢。”谢来的脑袋凑了过来,伸手比划了一下拉弓的姿势,“就你在千军万马中一箭穿过人海,直接把对面大旗射倒的那一次事情传到京城后。”
那手指咕咚一下就戳到江芸芸脑门上。
江芸芸和他四目相对,长长的啊了一声。
“唐伯虎这人千不好万不好,但也义气,说是那天出门买点笔纸的,谁知道外面的人大都对你这件事情表示怀疑,大骂特骂,唐伯虎没忍住冲上去和他们对骂,然后就和当日出门的程敏政不期而遇,因缘邂逅。”
谢来跟个说书先生一样,还嫌不过瘾,继续比划着,瞧着是发挥了锦衣卫的本色,说起细节来那叫一个娓娓道来,栩栩生,抑扬顿挫,神色唏嘘。
“当时应该还没确定程敏政是主考官之一吧。”江芸芸拨开他的手指,冷静质疑。
“哦,那是没有的,主考官是临考前十天定的。”谢来遗憾收回手。
“两人之后还见面了?”江芸芸又问。
谢来点头:“其实只见了一次,还认了一个亲。”
“认亲?”江芸芸一听就忍不住警铃大作。
实在是按照唐伯虎的性格,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唐寅乡试,钦点为解元的主考官名叫梁储,太子洗马,可是程敏政的好友,当日在南直隶主考时就曾夸过唐寅——‘士固有若是棋者耶?解元在是矣。’,如此就算了,回来之后还是对唐寅念念不忘,还特意找了自己的好友程敏政夜色醉话,醉话还说出:“仆在南都得唐生,天下才也,请君物色之。”的话……”谢来和和气气说道。
“两人其实早就该认识了,但因为你一直让人看着唐伯虎,两人错过了执手相看泪眼的机会,这才拖拖拉拉到了最后才见面,时机不对!”
江芸芸听得直吸气。
谢来索性整个人坐在窗户上,半倾着身子,神神秘秘问道:“还有一个事情,你就说倒不倒霉?”
江芸芸拧眉:“什么?”
“他唐伯虎前脚刚出了程家大门,后加陛下让程敏政做主考官的圣旨就下去了。”谢来比划了一下距离,“不超过一个时辰。”
江芸芸惊呆了。
有些事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巧,哪怕是江芸芸百般改变也无法挪动它的历史轨迹。
唐伯虎还是这么兜兜转转,奇奇怪怪进了舞弊的案子。
“那这事又是怎么个契机?”江芸芸冷静下来后继续问道。
“要我说也是唐寅自己有问题,是个大嘴巴子,从程家出门后也不好好读书,路上遇到狐朋狗友,酒醉后胡乱说自己也要跟你一样三元及第,这次肯定拿一个状元回来,说得太嚣张了。”
“第二日出门和同乡聊天,也是酒到酣处,大谈特谈他认识的人,包括不限于他的好兄弟们,你这个小神童,甚至还有梁储和程敏政等人。”
江芸芸一听就知道这事就坏着这里了!
喝酒他能有什么好事!!!
“当时有不少人来求画求文求字,唐寅竟然当场写了一篇文章,不过那篇文没交出去,张灵就火急火燎把人拖走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