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大范围反驳你,因为那可是太祖。的的话啊!
江芸芸一开始对这个想法只是懵懵懂懂,但下意识想要去多了解开国的那段历史,所以每次求学时,她都想要去学校更高一层级别的藏书阁去看看,藏书阁彝伦堂和白鹿洞书院的藏书阁,她都曾上过,且读过全部的书籍。
在那一本本书籍记载下,庞然大物的国家政体的建立的过程就这样模模糊糊地构建在她脑海中。
每一个朝代的开国皇帝必然是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
他们的政策大都带有时代局限性,但每一项的政策一定都是他们进行认真思考的,符合这个时代利益的,后人站在前潮上往回看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只有当时处在时代浪潮的人才能感受到洪流波涛下的挣扎和艰难。
那种感觉突破书籍的桎梏,时代的约束,就这样以排山倒海的冲击来到坐在地上看书的江芸芸的头顶。
那个时候的江芸只是一个读书人,她时常会困惑那些事情的建立,也会下意识和记忆中的那些政策做对比。
那些感觉太过奇妙,每一项政策的出现一定不是凭空的,它基于历史,立足当代,甚至遥望未来,这样一个宏伟的构建,常常让她一个人坐在藏书阁里孤独地思考着,直到天黑被幺儿拉回去才能安静下来。
这样沉默又汹涌的构想直到她考上了状元,接触到了帝国最为庞大的书籍储存地——翰林院,才突然有了真实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那一卷卷案卷,破烂成就,她看到更为具体,更有操作性,也更有直观性的政策。
原来书本上说的小农经济,本质上是因为经济不发达,富户并非善人,朝廷政令无法达到大明每一个角落,读书人做不到兼济天下,所以要保证耕者有其田,让最底层的百姓能维持最基本的性命。
小农经济好吗?肯定是充满风险的。
可它能消失呢?那肯定是不能的。
时代本就充满局限性。
江芸芸在当年琼山县时就开始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琼山县地理位置好,水稻一年两种,土质也肥沃,天气灾害并不密集,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出海。
百姓说这块土地得海神庇护,所以风调雨顺,江芸芸则试着用脑海里历朝历代的经验,根据天时地利构想出更合适这片土地的政策,然后一点点推行下去。
如果要保证百姓有地,那就限制富户乡绅。
如果要确保衙门有钱,那就要清丈土地。
琼州孤悬海外,土地无法支撑全部百姓,那就要另谋出路,开展贸易。
……
这是她第一次把脑海中的想法缓慢地落实下去,所以她总是时不时要跑去看看,亲自监督,就是为了时刻调整方向。
兰州的情况又不一样,她也不再是县令,而是更大,却又更脱离百姓的同知,但同样,她在处理政务上更加得心应手。
这次的土改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所以她在贴出公告的下午,马上贴出一张赋论。
既然要开始打嘴炮了,江芸芸自然斗志昂扬地准备第一木仓。
第一条看似中规中矩,实际是为了束缚乡绅的土地控制数量,打出的幌子是洪武年间的大规模土地测量,编制鱼鳞册,送土地也是开国之后太祖干的事情。
太祖爱惜百姓,我们作为后人更要牢记这个用心,这件事情必须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落实下去,谁耍花招,衙门至少亲自扒皮萱草,用来警示后人。
第二条看似违背祖宗决定,不再轻徭薄赋,但经过江芸芸这些年的认知和查阅了大量资料,普通百姓是很难超过十亩田的,一家八口三十亩地顶天了,村中富裕人家最多也才五十亩,至于那些富户,就连琼山县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