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行人刚到殿门口,就看到内阁首辅徐溥被萧敬扶着上了轿子,随后一个脸色严肃的中年人匆匆走来。
“看来今日陛下很忙。”刘瑾谄媚笑着。
朱厚照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话,然后脚步一转打算从侧门进去。
谷大用见状,嘴角一弯,讥笑一声。
刘瑾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小太子,只能讪讪地跟在殿下身后。
养心殿的太监们看到殿下自然又是一阵忙活,朱厚照坐在椅子上乖乖喝了一口热茶,然后开始看书。
他已经学会三字经了,现在在学千字文,他学的很快,马上就要学完了。
“这个字不认识了。”好一会儿,小太子肥嘟嘟的手指指着一个字苦恼说道。
能被挑选到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考核的,识字自然是很重要的一个标准。
刘瑾积极凑过来打算大献殷勤:“这句话是‘陈根委翳,落叶飘摇,游鹍独运,凌摩绛霄。’,说的是老树的根蜿蜒曲折,落叶在秋风里飘荡。远游的鲲鹏正独立翱翔,直冲布满彩霞的天空。”
朱厚照又奇奇怪怪看了他一眼,突然扭过身子,用手捂住书本,然后背对着他。
刘瑾大惊失色。
“我去找爹。”朱厚照跳下椅子,准备去前面找人。
“殿下不能去,陛下再和朝臣商量要事呢。”刘瑾下意识伸手去拦人。
一侧的张永连忙拉住他的手,委婉说道:“若是看到有要事,殿下又不是调皮的人,肯定会知道,自己回来的。”
“一个奴才要有奴才的本分。”谷大用冷笑一声,低声说道,“少做些不三不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刘瑾脸色青白交加,若非现在大庭广众,怕是要一打二,直接撕起来了。
朱厚照抱着小册子躲在门后,听这里面有人说话。
“……只留下一个活口,如今正在琼山县做县丞,此案涉及当年的县令,海南卫,甚至还有知府,只为钱财杀人满门,太过恶劣……琼山县令江芸惊闻此事所以密上折子……”
——江芸!
朱厚照什么也没听懂,但耳朵在听到江芸二字时还是动了动,脑袋往前面伸了伸。
——他好想和江芸一起玩啊。
——那些长随好无聊,还会告状。
小太子嘴巴瘪了瘪,太委屈了。
“那就让锦衣卫即可赶往琼山县,督查此案,定要把人人赃并获……”屋内,朱祐樘的声音愤怒响起。
——锦衣卫。
小太子歪了歪脑袋,把手中的千字文塞进袖子里,然后悄悄从另外一个侧门溜了。
谢来应召赶来时,突然看到柱子后面有一个小脑袋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眼,许是都有点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皆愣在原处。
没多久小孩眼睛一亮,直接跑了出来。
小孩子穿着明黄色蟒服,脖颈绕着一圈奶白色的绒毛围脖,脚蹬黑色毛茸茸靴子,头戴虎皮小帽,露出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跟个小老虎一样。
谢来身后的小黄门惊叫;“太子殿下。”
朱厚照蹦蹦跳跳跑过来,看着那小黄门惊慌失措的样子,板着脸说道:“不要叫,不然我就叫人打你板子。”
小黄门又惊又怕,见小太子一个人跑出来,连个披风都没穿更害怕了。
“外面冷,奴才给你拿件衣服来。”小黄门诚惶诚恐说道。
小太子见他也不听话,小嘴一瘪,大眼睛立刻水汪汪的:“我说话,你们都不听是不是。”
小黄门听得直接跪下了,连呼不敢。
谢来见状只好脱下自己的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