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对,就从侧门悄悄进去了。
“我今日出门买些回去的东西,都不要我钱。”乐山苦着脸说道,“我都随便扔的钱,但我瞧着我是花多了,别回去路上没钱了。”
江芸芸一听也跟着愁眉苦脸,大明官员的工资真的是三瓜两枣,还不够人家一顿饭的,这三年多亏了周笙在大后方勤勤恳恳做生意,才能补救一二,勉强付出乐山的工资。
“我们要先一趟扬州吗?”乐山问道。
江芸芸点头:“要去看看的。”
乐山凑过来神神秘秘问道:“谢佥事和我们一起走吗?”
江芸芸回过神来:“哎,我也好久没见谢来了,他最近都哪里去了。”
谢来哪里去了?
肩负重任的谢来自然是忙着到处打包琼山县特色,顺便看了一会儿热闹,最后才急急忙忙让人把东西寄回去,让尊贵的太子殿下观赏一二,显示自己工作的成果。
这个棉花好,小状元摘过的,又白又软。
这个稻穗也不错,小状元也摸过,又长又重。
这个绣布好,小状元都夸好呢,又亮又艳。
这个琉璃小猪猪也不错,小状元……小状元没看到,但这是西洋物件,还怪可爱的。
宫内的太子殿下在听说江芸芸回来后,立刻抛下两位无聊的舅舅,头也不回得就跑了,蹦蹦跳跳说要做好吃的给江芸吃。
江芸之前送了好几张食谱,太子殿下跃跃欲试想下厨,被人有哭又闹拦下后,只能眼巴巴站在桌子上看御厨们操刀,看了一遍又一遍,时间久了甚至觉得‘他上他也行’的错觉。
三月初一,春日正好,琼山县已经开始有些热了,江芸芸打算早些走,天刚亮就爬起来把自己剩下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她的东西实在少,来的时候带了一套官服,几件自己的衣物就兴高采烈来了,走的时候还是差不多的东西,再加上这几年写的文稿,加起来也不过四个包裹,她和乐山各自背着两个包裹就准备离开生活了三年的小院。
墙角的叶子草依旧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再过一月,它就又要开花了,可惜江芸芸再也看不到了。
“还怪怀念的。”乐山看着破破烂烂的衙门,也感慨说道。
初来时,只觉得这个院子阴森森,还有闹鬼的传闻,可现在住久了又觉得哪里都很熟悉,甚至能闭着眼在这里打转。
“这里的花花草草打理得真好。”江芸芸像是第一次发现一样,惊讶说道。
乐山又得意又不高兴:“公子也太忙了,明明每日经过这条路,但我这里的花花草草你是看也没看啊。”
江芸芸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说道:“以前太忙了,还好今日看到了,真好看,有红的有绿的,都有色。”
乐山也跟着笑了:“平日里这么好的口才,夸我的话怎么就剩下有色的了。”
江芸芸掐了一朵小黄花,插在包裹上:“这朵好看,一路上我仔细看看,也给你写一篇种花文来。”
乐山吓得连连摆手:“我可不要,只要是公子写的文,不出三日就能传遍整个琼山县,人人都夸呢,我这花花草草可经不起这么夸,还是让他们自然来,自然去吧。”
江芸芸摸了摸小黄花柔嫩的花瓣,笑说着:“走,我们回家去。”
“等等,走这么快做什么!还没吃羊肉面呢!”周照临的大嗓门在寂静的清晨响起。
“我还烧了红烧鱼,天没亮就去买鱼了,吃了年年有余,还煮了鸡蛋,吃了一路平安,多吃点,今日咱们都不忙,小县令可要多吃点,别老小猫吃饭一样,两口就饱了,回头就吃不到我这么好的手艺了。”
周照临一如既往,空气中都是她充满活力的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