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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朝廷对你们都是非常看重的,我之前在翰林院整理旧籍的时候,就闻高皇帝有言——‘凡武官“操纵有失其宜,缓急有爽其度,善恶惩劝有不得其道者,当事之臣与司纠之吏皆略其长而致察于幕僚’,听听,多重的责任啊。”

陶静脸上连勉强的笑都挂不出来了。

这句话可不是好话。

大概意思是卫所这些武官犯错,他这个经历要是没有发现,没劝阻,那可是同罪,该杀头一起杀头,改流放一起流放,和背锅侠没有区别。

“来之前也曾听闻海南卫军户来源复杂,这些军民异属如此庞大,管理起来一定很辛苦吧,之前进海南卫所时,虽只是随意一看,却发现里面纪律井然有序,我曾读过洪熙元年宣宗敕谕行在户部尚书夏原吉的折子,说是岷州地邻边疆,其土民旧令卫所带管者,盖欲使他们安业,就把他们都交给岷州卫管理了,还说‘凡土民惟令本卫经历司带管。经历文官,必能抚恤’。”

江芸芸一脸向往。

“岷州卫是军民卫,除了守御边疆的职责还能管理当地土著民族,成绩斐然,真是令人佩服啊,我们海南卫的情况和岷州卫也是格外相似的,我们这边的黎民也是要你们管理的。”

陶静彻底笑不出来了。

岷州卫之所以能得到这个任务,除了经历司一直管理着本卫一般随军人口,很有经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地长期遭受武官侵害。

“都是我们指挥的功劳。”陶静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忙不迭想要抽回手。

奈何抽了两下也没抽出来,不由惊呆了。

这位小县令瞧着文文弱弱的,好大的力气啊。

江芸芸还是一脸和蔼地看着他:“只恨没有早些和你见面啊,存身。”

陶静看着他和颜悦色的样子,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嘛!

陶静有一瞬间的迷茫。

“哼!”被无视的鲁斌不高兴地冷哼一声。

江芸芸这才好似看到鲁斌一般,松开陶静的手,绕到他面前,同样是一脸灿烂的笑意:“鲁指挥!”

一波三折的语调,鲁斌眼皮子猛地抽了一下。

“夏税刚上的船,想来十天半个月就到广东了,现在亲自来我们衙门,可是想要商量秋税的事情。”江芸芸激动说道。

“我今日来是为了山脚村的事情……”鲁斌不耐挥手。

“您别着急,我们这次年前一定能弄好,我们的册子啊都是最新的,保证不会有错的。”江芸芸热情洋溢,已读乱回,“山脚村好地方啊,都是泉水,您喜欢这个地方,您放心,明年我想想办法,把他们搞成上等田,到时候您出门一看那郁郁葱葱的稻穗,那肯定是心情极好的,到时候上山打猎岂不是百发百中。”

鲁斌沉默了。

鲁斌迷茫了。

——他来这里干嘛来着?

他听了江芸芸一连串,不带喘息的话,下意识跟着思考起来。

“你还有把中等田变成上等田的本事?”他忍不住问道。

江芸芸眼睛一亮:“有啊,长河村的事情您听过吗?他们那里缺水所以一直是中等田,甚至是下等田,我今年让他们挖了水渠,明年肯定粮食大丰收,不就是一跃成为上等田了,指挥要是感兴趣,等落成那日,就和下官一起去看看,正好我们打算把整个县衙的水渠都翻修一遍,很是需要人力。”

“征徭役不就好了。”鲁斌随后说道。

江芸芸一脸沉重:“有几段涉及到官田那边……”

鲁斌立马拒绝道:“这事我们自己来,不劳烦县令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还是聊一下我们城墙修缮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