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得嘛,他们开价这么高,我不是为了我们衙门的发展嘛,火耗本来就是每年都会高一点,然后留取在衙门的,我这是提前支取了这笔钱。”
何士楠听得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对对对,是这个道理,我就说哪来这么多的钱,还以为您自掏腰包呢,不过现在还有剩余嘛?”
江芸芸施施然点头,得意坏了:“钱都在符县丞那里呢,你去问问他。”
“那这个账……怎么做?”何士楠话锋一转,小声问道。
江芸芸眨巴眼,叹气:“那就如实写吧,写清楚就好。”
“那以后御史来查账,县令不是要被弹劾了。”何士楠摸了摸下巴,眼尾打量着自家的小县令,一脸深思。
江芸芸还是叹气:“这也没办法啊,不然这笔钱怎么算啊,好端端少了百姓这么多粮食,说不过去,事情嘛,越想要掩盖越容易出错。”
“这有什么难啊。”何士楠晃了晃算盘,“本来就是金钱一直在衙门里流通,没少一分钱,顶多顺序不对,我肯定给你搞定。”
江芸芸这边和何士楠对好今年夏税的账,武忠带人跟着打包粮食,健妇队也出来帮忙了。
在江芸芸忙着和富商们斗智斗勇的时候,健妇队内的气象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个都眼睛明亮,看上去精气神很不错。
“队伍带的不错。”江芸芸笑眯眯夸道。
“还行。”陈娘子嘴角一翘,得意坏了。
“那日听您说过后,我们就拉着队里的娘子们仔细谈心了,把您说的都告诉他们了。”叶娘子唏嘘说道,“大家也是很感动的。”
江芸芸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思想工作做得真不错,我就说你们肯定行。”
两位娘子对视一眼都露出笑来。
“县令打算怎么去海南卫?”符穹看着蹲在地上玩粮食的人,随口问道。
符穹这几日一直在和林括忙重开孤独园和救济院的事情,甚至还要落实县令异想天开的社学计划,从数量和人数都忙得脚不沾地,一回来就听说今年夏税齐了,脚步一转,就赶过来了。
江芸芸敏锐问道,拍了拍自己的腿:“两条腿不行吗?”
符穹意味深长说道:“我只是听说海南卫的千户和雷州守珠池太监关系不错。”
江芸芸眼珠子一动:“我和守珠池太监好像没有……纠纷?”
符穹垂眸打量着小县令。
小县令一脸天真,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吕芳行是他的人。”符穹淡定跑出一颗雷来。
江芸芸倏地抬起头来。
符穹这会儿略有些促狭地笑了起来:“是大纠纷哦。”
江芸芸听的眼前一黑,但仔细想去,要不说吕芳行怎么这么大胆呢,都敢打上税银的主意。
“吕芳行和粮商们的关系多不错,那粮商们……”江芸芸故作镇定问道。
“听说每年都要孝敬不少银子过去。”符穹施施然说道。
江芸芸闻言,神色凝重,但突然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你和他们……”
“自然是认识的。”符穹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说道。
江芸芸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大声嘟囔着:“那我先去会会他们。”
符穹直起身子,沉默地看着面前蹲在地上和大家一起奋力装粮食的人。
——他说就这个时候可以偷偷懒,所以每天都要抽空出来摸鱼。
琼山县虽说文风深厚,人才辈出,可这些人拖家带口从码头坐船出去后就不曾再回来了,偶有停留也不过是匆匆岁月,来这里做官的人也大都是碌碌无为,没有本事的人,能做到张县令这样的人,已经算是他所见这么